第18章
通明、如同堡垒般森严的别墅。
沉重的雕花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里面温暖的灯光,也隔绝了我最后一丝微弱的视线。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浇灌下来,瞬间将我重新打回湿冷泥泞的原形。
我僵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可笑的、挥出巴掌的姿势,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手掌心残留的触感和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我刚才做了什么,而那双毫无感情、只余杀意的眼睛带来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完了。
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疯狂地旋转、放大。
别墅冰冷的大门在陈默身后合拢,像一道沉重的闸门,彻底断绝了我与世界最后一丝脆弱的联系。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重新浇透,刺骨的寒意混合着灭顶的恐惧,像无数根钢针扎进骨髓。
我瘫坐在湿冷的泥水里,身体筛糠般抖得无法自控。
刚才那一巴掌挥出去的勇气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那只打过他的手,掌心残留的刺痛感和沾上的泥污,像滚烫的烙印,灼烧着我的神经。
完了。
这两个字在脑海里疯狂地轰鸣。
他最后的眼神,那冻结一切的、纯粹的杀意,绝不是愤怒那么简单。
那是宣判。
是无声的、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恐怖的死亡宣告。
他不会放过我了。
姐姐的下场,父母的结局,清晰地昭示着我的末路。
我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念头如同垂死挣扎的火花,在绝望的深渊里猛地迸溅出来。
证据!
我必须找到证据!
找到他害死父母、害疯姐姐、掠夺家产的证据!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这是我能活下去,能为他们讨回一点点公道的唯一希望!
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踉踉跄跄地逃离了那座冰冷的半山别墅,逃回我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廉价隔间。
接下来的几天,我如同游魂,用身上仅剩的最后一点钱,在破旧的二手市场淘换了一身最不起眼的清洁工制服和一顶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
我像个真正的幽灵,在陈默那栋别墅外围游荡,观察着保安换班的规律,记录着每一个摄像头可能的死角。
机会来得比预想的更快,也更绝望。
那天黄昏,阴云密布,天色比往常更早地暗沉下来。
别墅区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