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记号…呸!
畜生!
畜生啊!”
刻骨的恨意和积压了十年的怨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王秀娟哭骂着,语无伦次,却将那个男人的身份烙印得无比清晰——林国栋,林晚的生父,一个重男轻女、酗酒家暴、在十年前女儿四岁时卷走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渣!
陈队的心沉了下去。
生父利用亲生女儿的身份进行如此精密、数额巨大的欺诈?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了!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射向墙角的林晚。
林晚依旧站在那里。
灯光下,她的脸白得像一张上好的宣纸,没有一丝血色。
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两道冰冷的湿痕。
她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的情绪。
单薄的身体站得笔直,却像一根绷紧到极致、随时会断裂的弦。
刚才那句冰冷的“找到他”,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沉寂。
这种沉寂,比王秀娟的崩溃更让陈队感到心惊。
“林晚,”陈队的声音放得很低,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重量,“关于你父亲林国栋…你知道些什么?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找到你们的?
他威胁你了?”
他必须撬开这女孩的嘴,她身上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
林晚缓缓抬起眼皮。
那双眼睛,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
她看着陈队,又仿佛透过他看向更远的虚空。
“回来?”
她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最终只化为一片死寂的荒芜,“我不知道他‘回来’过。
我只知道,大概…三个月前吧,”她的声音很轻,飘忽不定,“我在‘星耀’平台上,偶然点进了一个新人的直播间。
很冷清,没什么人。”
她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那个模糊的侧脸和刺眼的胎记上,眼神没有焦距。
“他…不说话。
就是…对着镜头,沉默地做着手工。
用废弃的易拉罐剪成小花,用旧电线编成小动物…”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恍惚,“灯光很暗,他戴着个…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很怪。”
“但是…”林晚的声音顿住了,仿佛在回忆里艰难地跋涉,“他的手…很稳。
做那些小东西的时候,特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