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湖面传来 “哗啦” 水声。
我转头望去,只见红肚兜小孩站在湖心,手里攥着那枚铜钱,正慢慢沉入水中。
他的脸在月光下恢复了几分生前的模样,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眼里含着泪,却在对我笑。
阿康突然指着我的脚。
我这才发现,刚才被尸体抓过的脚踝上,多了道水草形状的淤青。
陈伯脸色一变,从怀里掏出枚铜铃系在我手腕上:“这是开过光的,今晚别摘 ——” 话没说完,芦苇丛深处传来老周的呼救声,混着铁链的 “哗啦” 响,比刚才更近了。
阿康握紧拳头:“那孙子骗了我们。”
我摸着发烫的平安符,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远处的芦苇突然分开,露出老周的脸 —— 他的半边脑袋不见了,只剩白花花的颅骨,手里还攥着半罐没喝完的百威,拉环处凝着黑血。
陈伯猛地敲响牛骨铃铛。
铃铛声里,老周的身体像烟雾般消散,地上只剩那罐啤酒,罐身上印着行模糊的血字:“他们不让我走......” 阿康踢开啤酒罐,罐子里滚出三根水草,每根水草上都缠着红气球的碎片。
湖面彻底平静了。
红肚兜小孩不见了,只有三枚红气球飘在远处,像三颗滴血的心脏。
我的右眼皮又开始跳,这次带着灼烧般的疼。
陈伯指着湖对面的破庙:“镇水庙还剩半盏长明灯,你们得去 ——”话未说完,整个滩涂突然陷入黑暗。
我听见阿康的惊呼,陈伯的铃铛声,还有远处铁链再次响起的 “哗啦” 声。
手腕上的铜铃发烫,平安符的光彻底熄灭了。
在彻底的黑暗中,我感觉到有只小手轻轻拽住我的小指,湿漉漉的,带着水草的滑腻。
那个熟悉的童谣声又响起来了。
“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过板桥...... 板桥下,鬼在叫,抓个活人当船摇......” 这次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
我想起红肚兜小孩沉水前的眼神,突然意识到 —— 他不是想害我们,而是在求救。
阿康的手抓住我的胳膊:“苏工,你的眼睛......”我摸向脸,指尖触到湿滑的液体 —— 不是眼泪,是血。
右眼皮在流血,视线逐渐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