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它的本质——它可以是凶器,也可以是工具。
我要的,不是同归于尽!
不是堕入深渊!
我要的,是活着的清白!
是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的权利!
目光落在柜子旁边那几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小袋子上。
其中一个袋口没扎紧,几枚银元滑落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这些,正是他克扣的工钱!
是女工们的血汗!
一个更清晰、更决绝的计划瞬间成形。
我丢下那把沉重的铁扳手,发出“哐啷”一声闷响。
我飞快地解开其中一个最沉的麻袋,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元和卷好的纸钞!
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拖到仓库最深处、一堆废弃棉纱包的后面,用厚厚的、沾满油污的棉纱将它严严实实地盖住、藏好。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抹掉地上的痕迹,捡起那把铁扳手,踉跄着退回到最初藏身的木箱后面。
心脏依旧狂跳,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我攥紧了扳手,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的伤口,带来尖锐的痛感,却让我异常清醒。
尊严,不是别人给的。
这一次,我要用它,为自己,也为那些和我一样被踩在泥里的人,撬开一道缝隙!
仓库的门再次被推开。
王麻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未消的怒气,大约是刚才处理断纱并不顺利。
他径直走向角落的铁皮柜,掏出腰间那把黄铜钥匙,准备打开柜门——他显然没注意到那把旧锁已经被他刚才匆忙间换成了自己的锁。
就在他弯腰开锁的瞬间,我从藏身的木箱后猛地站了出来!
拖着那条不利索的腿,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仓库里异常清晰。
王麻子闻声猛地回头,看到是我,先是一愣,随即那张麻脸上迅速堆起混合着惊愕、恼怒和惯常轻蔑的表情:“林素心?
你个瘸腿婆娘跑这里来干什么?
找死啊?!”
我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一步步向前。
手中的铁扳手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恶意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但此刻,愤怒压倒了生理的不适。
“王麻子,” 我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力量,“你克扣女工工钱,中饱私囊。
账目不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