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骨悚然的寒意:“祂……祂的‘白’……已经下了……你……你的‘红’……躲……躲不掉了……”红?
我的红?
一股比刚才更甚的寒意,如同毒蛇的信子,顺着我的脊椎猛地窜上后颈。
12三叔公绝望地闭上眼,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泥土里。
他身后的村人们,也齐刷刷地、无声地朝着槐树的方向,再次深深地跪拜了下去。
整个世界,只剩下老槐树枝桠在寒风中呜咽的悲鸣,以及那个躺在地上的、惨白纸盒所散发出的、无声的死亡气息。
三日,子时。
我的“红”,会是什么?
4 红白之约时间在绝望的煎熬中流逝,如同钝刀割肉。
老屋成了无形的囚笼。
三叔公带着村人日夜守在院外,与其说是看守,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沉默而绝望的送葬仪式。
他们望向我的眼神,只剩下彻底的敬畏和一种对待“非人”之物的疏离恐惧。
那装着乌黑戒指和血字白纸的惨白纸盒,被三叔公颤抖着用一块写满符咒的黄布包起,供奉在堂屋奶奶的遗像旁,日夜香火不断。
每一次经过堂屋,那冰冷死寂的气息都让我如坠冰窟。
手腕上的青紫指痕非但没有消退,反而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冷,像五道刻入骨髓的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那个冰冷的宣判。
身体也日渐虚弱,仿佛生命力正被那指痕一点点吸走,无论吃多少东西都暖和不起来,脸色苍白得如同纸人。
第三天,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格子,斑驳地洒在东厢房的泥地上,也落在我身上。
那血色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像冰冷的血水,让我遍体生寒。
子时的阴影如同巨大的棺盖,沉沉压下。
“囡囡……” 三叔公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草药味的汤水,推开虚掩的房门。
他脸上的沟壑似乎更深了,眼神浑浊不堪,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喝……喝了吧……安神的……”安神?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这碗汤,与其说是安神,不如说是最后的麻醉,让我麻木地走向那个既定的结局。
我麻木地接过碗,冰冷的瓷碗触碰到同样冰冷的手指。
碗里的汤药映着我毫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