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着合体的西装裙走进教室时,仿佛自带光芒。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声音清亮,带着一种蓬勃的朝气。
可惜,她的美丽并未能点燃我对这门学科的热情。
十一班的英语老师是一位姓王的中年女士,严肃刻板,板书一丝不苟,但她的课于我而言,如同在听一门遥远异邦的艰涩咒语,无论怎样努力,那些字母组合都无法在我的大脑皮层刻下有效的印记。
英语成绩单上那常年低空掠过的分数,成了我通往更高处无法摆脱的沉重枷锁。
这枷锁,一直延伸到了大学,最终在日后的工作生活中,也未见其用武之地,仿佛这三年的挣扎只是徒劳。
班主任姓赵,教历史。
他的形象本身就如同一页浓缩的、沉重的史书。
个子矮小,估计勉强够到一米六,瘦得像一片风干的竹片。
常年顶着一头刺猬般的板寸,穿一条洗得发白的、极其宽大的旧牛仔裤。
最标志性的是他腰间那串用粗铁环串起的钥匙,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一串无法摆脱的、预示着某种贫瘠命运的脚镣。
他那张缺乏表情、被生活刻满疲惫的脸,总让我联想到一个被岁月反复捶打、早已失却了反抗念头的沉默男人形象。
在这兵荒马乱的高中岁月里,谢驰像一块温润的鹅卵石,意外地嵌入了我的生活。
他长相清秀,说话慢条斯理,有种超越年龄的温和。
我们熟络起来后,高二时便在学校附近合租了一间更便宜但也更破旧的屋子。
他成绩平平,甚至时常在及格线上挣扎。
然而,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吊诡。
高考放榜那天,他腼腆地告诉我,他超常发挥,竟擦着线考上了一所不错的一本大学。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灼热的酸意从胃里直冲喉咙,那名为“嫉妒”的毒蛇,狠狠地噬咬了我一口。
大学后,我们如同两片被不同河流卷走的叶子,渐渐失去了联系,只剩下微信列表里那个沉默的头像,提醒着那段共居一室、在题海中互相打气的时光。
远离了父母的视线,爷爷奶奶远在乡下,我像一株无人修剪的野树,开始肆意地朝着扭曲的方向疯长。
出租屋那扇薄薄的木门关上,便隔绝了整个世界。
深夜,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亮我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