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了四千块。”
下午三点，王婉清蹲在后厨擦烤箱。
她的铁盒搁在操作台上，盒底压着张皱巴巴的纸——是她手抄的《基础烘焙配方》，字迹歪歪扭扭，“蛋白”写成“旦白”。
“明天开始，你每天下班前烤一盘曲奇。”
我敲了敲那页纸，“烤不好就重烤。”
她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光：“我保证——不用保证。”
我从抽屉里拿出份协议，“我要成立个扶持基金，投你开个小工作室。”
她手一抖，纸页簌簌响：“可我连学徒都还没——上个月你帮小雨搬了二十箱低筋面粉，没喊过一句累。”
我把笔塞进她手里，“投资不是看现在，是看你肯不肯把甜揉进面里。”
她签完名时，鼻尖沁着汗。
我指着协议最后一条：“记住，甜点不是讨好别人，是把你心里的甜烤出来。”
店门铃又响了。
我抬头，看见个穿藏蓝西装的老头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顶旧草帽。
他鬓角全白了，可那眼神我认得出——是我职高的张校长。
他把草帽在手里转了两圈：“昭昭啊，学校下个月校庆......”王婉清的曲奇香从烤箱里飘出来。
我擦了擦手：“校长，您坐。
我给您冲杯咖啡？”
他笑出满脸褶子：“先别急着冲。
我啊，是来跟你商量个事儿......”烤箱“叮”地响了一声。
王婉清踮脚去开烤箱，热气裹着甜香涌出来，在她发梢凝成小水珠。
我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的自己——蹲在烘焙坊后巷吃冷掉的桂花糕，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个自己的烤箱。
现在，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照在王婉清发红的耳尖上，也照在张校长手里的草帽上。
有些甜，才刚烤出第一炉。
15、手机在兜里震的时候，王婉清刚把曲奇从烤箱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