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哪怕被村民从小那么对待，看尽了你们村里很多个双性人的悲惨结局，她还是心存善念。
每次上坟，我都不敢说，她也参与其中。
我怕我哥的感情被玷污。
我更怕……他在底下伤心。”
我听到这，忍不住笑。
“哪有什么地底下，人死了，不过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你告诉他，他也不知道的。”
只是我声音越来越小。
我自己都没底气。
不是因为鬼神之说。
而是我，也怕我姐姐伤心。
随后我改为哀求的口吻，说：“这个聊天记录，求你别给我姐姐看……她曾经确实是个善良的人，是我教坏了她。”
我还说，不仅是她，还有我父母。
都是我教坏的。
因为我父母只想掩盖我姐姐的畸形身体，从未想过反抗。
他们认命，且愚钝。
全家，只有我一个愿意反抗的人。
不过结局来讲，不怎么样。
张警官让我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去所里说。
之后还会有各种笔录和问询。
会带着我查看每一个死者的案发现场。
我笑了声，看张警官，说：“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报应吗？
要是有，为什么受到伤害的一直是我们家，那些村民就没什么损失？
可你说没有……为什么我还是被发现了？”
张警官叹了口气。
只回答：“大多数人都在进步，只是一少部分人，跟不上脚步。
我们叫不醒装睡的人，但最重要的是爱自己，有时候为了愚蠢的人搭上自己，也不值得，不是吗？”
我听后点点头。
可是，晚了。
突然，我开始大力挣扎，咬了一口箍着我的警察的手，甚至想夺枪。
我当然知道，我不会开枪。
我连枪都没摸过，怎么开都不知道。
可我更知道，我是必死的。
我又捡起地上的木刺，做出想杀张警官的姿势。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活着下山了吧。
于是树林里一时间冒出很多枪声。
我的身体则倒在湿软的地上，看着仿佛蔓延到天际的枯树。
这一刻，时间停止。
我选择不了出生的环境，但我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