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像擂鼓。
震惊、愤怒、酸楚，像无数根针刺进胸口。
原来他不是宫变的主谋，甚至为我求过情！
可父皇的羞辱，让他从感恩变成了恨意。
而我，竟将他恨了整整三年！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
真相如一把利刃，剖开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却也刺得我血流不止。
我决定问个明白。
既然误会已生，就该当面解开，否则这道裂痕只会越来越深。
夜幕降临时，裴寒舟回来了。
他推开帐帘，风雪卷着他的披风翻飞，脸上带着几分倦意。
见我站在帐中，他眉梢一挑：“殿下今日倒是老实。”
我没理会他的揶揄，直截了当道：“裴寒舟，我有话问你。”
他解下佩剑，随手搁在榻边，似笑非笑：“问吧。”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宫变那夜，你为何求父皇放过我？”
他动作一僵，瞳孔骤缩，像是被戳中了命门。
“你怎知道？”
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没回答，反问：“你既为我求情，为何如今这样对我？”
他沉默了许久，帐内的火盆噼啪作响，像在催促答案。
终于，他开口，声音苦涩：“我本想救你，可你父皇辱我卑贱，说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那一刻，我发誓要让他后悔，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从泥泞里爬起来。”
我心头一震，眼眶不自觉发热。
他的恨，原来是这样来的。
可我还是不明白：“那你为何留我性命，又百般折磨我？”
他低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留你，是要你记住，我不再是那个任人践踏的马奴。
至于折磨……”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或许，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感知到他的情绪......愤怒如火，恨意如冰，可深处那抹温柔，像春水般涌上来，柔得让人心颤。
我咬唇，低声道：“裴寒舟，你的恨和爱，都让我喘不过气。”
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爱？
你别胡说！”
可他的否认苍白无力，我甚至能听见他心跳的紊乱。
我逼近一步，直视他：“若不爱我，为何梦里唤我名字？
为何我逃跑时你追来？
为何……够了！”
他打断我，抓起桌上的酒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的胸膛起伏，像是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