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燕子跑过去时，却只看见一片被晨露打湿的三叶草，叶片上倒映着三个孩子的笑脸——那是本该属于他们的，没有齿轮和实验的人生。
墓碑下的铁盒里，除了父母的日记，还躺着三张泛黄的B超照片。
燕子的手指抚过照片上重叠的三个心跳，终于明白为何研究院的标志是三叶草——每片叶子都代表一个“窥灵者”容器，而根部缠绕的齿轮，正是用来榨取他们天赋的枷锁。
“1999年7月14日，暴雨。
我们错了，那些被引产的胎儿不是‘材料’，他们会哭，会抓我的手指。
当李芳抱着三个孩子冲进火海时，我终于看清自己的罪孽——所谓‘窥破阴阳’的天赋，不过是拿婴儿的恐惧做燃料。
如果有人能看见这篇日记，请带我的孩子们去三叶草田，那里藏着逃离轮回的通道……”陈念蹲在草丛里数叶子，突然惊呼：“二姐看！
这片叶子有五个瓣！”
五叶草在她掌心发光，叶脉间浮现出齿轮与蝴蝶的交织纹路。
陈默的鬼魂穿过墓碑走来，他的脚终于能踩碎露珠：“爸妈当年在每个宇宙的三叶草田里都埋了传送门，只要用我们的血激活……”话音未落，医院方向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十二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胸口的齿轮纹身渗出蓝光，正是研究院的“追灵者”。
陈默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追兵，却发现对方的皮肤下跳动着婴灵的心脏——这些人早就和鬼魂融为一体。
“带陈念走！”
真我燕子甩出朱砂匕首，刀刃上刻着母亲的名字，“我去引开他们！”
但陈念突然举起五叶草，草地竟裂开翡翠色的旋涡，里面传来婴儿的笑声。
燕子看见漩涡深处漂浮着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着不同的人生：在某个气泡里，他们三兄妹在普通家庭长大，床头摆着迪士尼的小熊；在另一个气泡里，李芳是幼儿园老师，每天接送他们上下学。
“妈妈说过，每个遗憾都会在平行宇宙里开花。”
陈念将五叶草按在燕子掌心，胎记与草叶同时发出强光，“我们不用消灭齿轮，只要找到那个没有实验的宇宙……”旋涡突然扩大，追兵的蓝光触须刚碰到陈默，就被吸入另一个时间线——在那里，他们的齿轮纹身只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