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佛在欣赏一件驯服的工具。
家里监视松懈了。
张妈不再时刻盯梢,建斌偶尔会跟我闲聊几句。
只有小宝依然戒备,时常用那双天真却异样成熟的眼睛打量我。
“妈妈,今天吃药了吗?”
他某天突然问。
我蹲下抚摸他脸颊,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轻微躲闪。
“吃了,宝贝。
妈妈很乖的。”
一天早上,家里帮工的许阿姨收拾餐桌时打翻我的药片。
她慌忙捡起,趁张妈不在,迅速塞进垃圾袋而非还给我。
我装作没看见,但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那不是鄙夷或怜悯,而是某种说不清的东西——同情?
不忍?
当天下午,许阿姨整理衣柜时压低声音:“林太太,你…还好吗?”
我警惕地看她,没出声。
“我家隔壁李太太,以前也…”她话未说完,听到张妈上楼的脚步声,立刻转而高声谈论起整理衣物。
局势逐渐明朗——这社区里,不是所有人都是敌人。
也许,我能找到盟友。
两周后,张妈决定大扫除整理阁楼。
我主动请缨,想找些对我有利的信息。
在一个布满灰尘的纸箱底部,我发现了婚前用的手机。
心跳骤然加速,我迅速将它藏入裙袋。
当晚趁所有人熟睡,我锁上浴室门,取出之前藏在沐浴球中的充电线,给旧手机充电。
屏幕亮起的刹那,我几乎喜极而泣。
手机里存有婚前照片、通讯录和聊天记录。
更关键的是一段录音——婚后不久张妈和建斌关于如何“管教”我的对话。
“要慢慢来,别操之过急…先隔离她朋友圈…精神状态这事需要证据,得医生证明…”张妈语气冷酷精确。
“妈,这对晚秋不太好吧?
她只是有点敏感…”建斌微弱地反对。
“你懂什么!
女人不驯服就会脱缰,到时后悔莫及!
听我的准没错…”我死死捂住嘴,强忍尖叫。
全身发抖,既因愤怒,也因找到证据的欣喜。
我小心藏好手机。
这是我的筹码,我的武器。
三天后,张妈兴奋告诉我个“好消息”——社区组织“深度家庭治疗”,我被选为“重点帮扶对象”。
“医生会住家几天,全程观察你的行为思想,帮你彻底康复。”
她眯眼说着,仿佛在期待什么。
我低头微笑表示感谢,心里却已在谋划下一步。
他们以为我被驯服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