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手里还握着一把，看着我。
我也隔着雨幕看他。
“徐宥，”我声音哽咽，“为什么有家的人不愿意回家呢？你没有教过我……”
“你为什么不教一教我？”
他薄唇紧抿，面如寒霜，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也不期待他的回复，可能只是太茫然了才陡然问了这么一句。
说罢我拖着步子就要与他错身而过。
“十七。玉娇的哥哥是我同营，他死前将玉娇托付给我……”
“我家里还有你可以看顾。”徐宥颇为恳切。
“可玉娇那时候才十岁，她只有我了。”
可我也只有他啊。
我为了他与族群闹得难以回旋，从那时起，我也只有他了啊。
他放下新婚妻子，为旁人幼妹担起责任，那我呢？
我一时有些茫茫然。
“徐宥，明明我也只有你啊。”
我为了他一直守着这个家，替他侍奉双亲，替他养老尽孝，磋磨了数十年。
那我的一辈子又算什么呢……
8
我坐在铜镜前，抚摸着垂在胸前的白发。
又想起候玉娇说的话。
“你已经老了，你看看你现在白发藏不住的样子……”
她将女儿的耳朵捂住，扯着嘴角带着恶意看着我。
“为什么明明老了，却没有好好去死呢？”
“若你好好死了，我们回来也能为你点一炷香。”
我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这张脸已经沧桑，不似化成人形后与徐宥初见那样，娇俏稚嫩到能让人一眼看入神了。
我老了。
以前在族群也见过狐阿婆阿公，他们始终貌美俊朗，只有换回狐身时我才能看到他们的身上有一些被岁月刮过的痕迹。
入住尘世数十年，我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