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在一片哭爹喊娘的嘈杂声中，我的平静显得格格不入。
他迈着步子走到我面前，浓重的烟草味混杂着口臭，像一股浊流喷在我脸上。
“嘿，你这小崽子，”他蹲下来，与我平视，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他们都吓尿了，你怎么不哭？”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浑浊却凶狠的眼睛，歪了歪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语气说道：“锯腿太麻烦了，血流得到处都是，还得找人看着，不然容易感染死掉，不划算。”
满屋的哭声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我，包括马三刀和他身后的两个手下。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不如直接挖掉眼睛。
用烧红的铁钎子一捅，滋啦一声，又快又省事。
留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看着更吓人，更能要到钱。
或者，用钝一点的锯子慢慢锯腿，不用锯断，锯到骨头就行，让伤口故意烂掉、流脓，那样才够惨，别人看着才更愿意给钱。”
我说得很认真，就像在和我爹讨论如何处理一只猎物，才能卖出最好的价钱。
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三刀脸上的玩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诧，甚至还有一丝……忌惮？
他死死盯着我，过了好几秒才沉声问道：“小子，你爹是干什么的？”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模仿着那些在庙会上看到的热情小贩：“猎人。”
然后，我压低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补充道：“他教过我怎么剥狼崽子的皮，要趁热，从下巴开始……”马三刀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复杂地打量了我许久，最后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带着手下转身离开了。
铁门再次“哐当”一声关上，留下满屋惊魂未定的孩子，和我身边更加浓郁的恐惧气息。
那个之前哭泣的小女孩，此刻正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悄悄往远离我的角落缩了缩。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重新闭上眼睛，继续在心里默默数数。
……八百九十一，八百九十二……第三章天刚蒙蒙亮，养鸡场特有的腥臭味就变得更加浓烈。
我和另外一个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的女孩，被那个瘦高个脸上带着贼光的男人带出了关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