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出身低微，原不该戴那样贵重的首饰。”

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过玉簪时，袖中掉出张纸笺，上面是盛紘的字迹：“两淮盐引事，可与林氏细商。”

墨兰的心跳陡然加快，忽然明白，母亲昨日让她送牡丹簪给老太太，原是要借盛紘对盐引的看重，抬升林氏一脉的地位。

走出观音殿时，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梁晗倚着朱柱，手中把玩着她遗落的帕子，上面绣着的墨兰沾着雪水，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墨妹妹方才在佛堂说的话，可都是真心？”

墨兰低头望着雪地中自己的倒影，素银簪、月白衣，像极了梁晗画中的踏雪美人：“梁公子可知，庶女的真心，从来比不过嫡女的一句话。”

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锐意，“但墨兰相信，吴大娘子的心意，总不会错。”

梁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明日我母亲会去盛府拜访，谈盐引的事。

墨妹妹若想在盛家站稳脚跟，或许该……”他忽然退后半步，将帕子塞进她手中，“该让盛大人知道，林小娘的娘家，比王氏的母族更有用。”

四、雨夜筹谋戌初刻的暖阁飘着细雨，林噙霜对着烛火翻看账本，指尖划过两淮盐商的名录：“吴大娘子果然坐不住了，她想通过咱们家拿到扬州三成盐引，却不知你外祖家早与行帮断了往来。”

墨兰替母亲添了盏茶，望着案头盛紘的密信：“父亲让我们虚与委蛇，拖延时日。”

她顿了顿，想起白日里梁晗说的话，“梁晗想借盐引之事，在梁家立威，可吴大娘子怕是另有打算。”

林噙霜忽然冷笑，从妆匣底层取出块羊脂玉佩，上面刻着“盐引”二字：“这是你外祖当年的信物，明日吴大娘子来时，你便戴着它，让她知道咱们手里有牌。”

她转头望向墨兰，眼中闪过狠色，“记住了，明日在宴席上，要让王氏当众出丑。”

更漏声中，墨兰摸着玉佩上的纹路，忽然想起白日里在松涛阁，齐衡看她的眼神——那是种近乎怜悯的温柔，却让她浑身发寒。

比起梁晗的算计，这种无关利益的青睐，才是最危险的毒药。

雨打芭蕉的声音传来，她吹灭烛火，在黑暗中勾勒着明日的妆容：眉峰要比寻常低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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