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信：已经不需要了。
她没删，也没回。
—第二天，她照常上班，白天满档会议，没时间多想。
中午她在楼下吃了碗面，面上浮着一层辣油，吃到一半就觉得胃有点反酸。
她喝了点温水，回工位的时候接到短信提示：杭州市民政局预约成功：4月30日上午10:00，离婚登记。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然后点了“确认”。
同事经过她身边，随口问：“周末有空吗？
我们想组个局一起去附近溜达。”
她点头：“你们定好再告诉我。”
声音温和，看不出什么异样。
—晚上她下班回到公寓，刚进门，手机响了。
是许闻川。
她盯着那串号码看了几秒，最终接起：“喂？”
“你方便说话吗？”
“你说。”
“我妈问你还回不回来。
我说你搬走了，她问为什么。”
她没说话。
“我说你出差了，临时调走了。”
“她信了吗？”
“她怀疑，但没多问。”
“她来多久？”
“一周。”
“那就一周之后我再回来拿剩下的东西。”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他才说：“她想见你。”
“见我干嘛？”
“她说要给你买条项链，补结婚纪念。”
她轻笑：“你没告诉她我们要离婚？”
“她前两年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太刺激。”
“你觉得离婚就是刺激？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你不是早就决定了吗？”
她沉默了几秒，说：“你以前不是很听她的吗？
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
“那你现在听我的吗？”
“你让我离婚，我听了。”
话落下的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那一秒的沉默，不是冷战，而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崩塌。
她低声说：“有时候我也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不该问这个。”
他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不知道。”
—他们通话结束后，沈青梨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桌上只有一碗热粥，是她刚刚煮的。
粥煮得太稠，有点粘稠得像浆糊。
她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她打开电脑，想接着改图，但什么也没改动，只是盯着屏幕发呆。
那张图纸是一个商场改造项目，初稿是许闻川和她一起讨论的。
他画结构，她做动线，彼此配合默契。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不久，不怎么说话，但坐在一起能工作一整天。
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