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记……”不知何时,腕内侧的半朵朱砂梅竟在缓缓生长,血色纹路顺着青筋爬向肘弯,每一道都像极了梅香日记里画的黄泉引魂路。
更诡异的是,三炮腕上的红绳此刻正渗出鲜血,在木桌上洇出“7.15”三个数字——今天是民国二十三年六月廿八,距离七月十五,刚好还有十七天。
“去把周福的卷宗拿来。”
我扯下白大褂裹住发抖的手,“当年许家灭门案的尸检报告,还有梅香的死亡记录。”
三炮跑腿时,我翻出从许家老宅带回的堪舆图。
青河镇的地形在月光下竟呈现出“棺中棺”的格局,东巷三号正好位于内棺的“棺眼”位置。
图上用红笔圈着行小楷:“双生归位之日,骨轿必从棺眼出。”
墨迹新鲜得能蹭脏指尖,分明是刚刚有人添上去的。
卷宗里掉出张泛黄的纸片,是周福入狱前塞给我的。
上面画着座七层八角塔,塔底刻着“镇骨”二字,角落标着小字:“梅香的脚,埋在塔基第三块青砖下。”
我突然想起梅香尸体脚踝处的断口——当年被砍掉的双脚,竟一直被镇在青河镇的风水眼上。
更鼓敲过子时,窗外的童谣声突然清晰起来,这次混着木屐撞击青石板的“嗒嗒”声。
我掀开窗帘,只见巷口飘着盏走马灯,灯面上画着的新娘正慢慢转头,眼窝处两个黑洞对着我的方向。
灯后跟着个穿墨绿长衫的男人,草帽压得极低,袖口露出半截红绳,绳尾滴着水珠,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秦先生。”
沙哑的呼唤从楼下传来,带着潮湿的霉味。
我摸到床头的铜钱剑,冰凉的剑穗扫过掌心时,听见三炮在楼下喊:“先生!
有个戴斗笠的老伯说,东巷三号的棺材……自己从地里冒出来了!”
走马灯的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吱呀”的推门声。
我摸着墙往楼下走,指尖忽然触到片湿润的布料——是片残破的喜帕,绣着半朵朱砂梅,和我腕上的胎记严丝合缝。
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那里,背对着我,辫梢滴着水,校服上绣着“许氏女中”的校徽。
“梅香?”
我下意识地开口。
小女孩缓缓转头,苍白的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道血痕从额角划到下巴,嘴咧成诡异的弧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