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钟，骑车要穿过三条街。
最终我勾下那个小方框，想着“哪怕同处一座城市，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并肩”。
班级最后一次聚会定在高考后的第七天，教室被气球和彩带装点得像嘉年华。
我穿着新买的白色连衣裙，站在讲台边看着同学们互相签名，突然听见丞晨在身后说：“刘悦，你的毕业手册借我写写。”
他的钢笔尖在纸页上停顿两秒，写下“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初三那年他在我错题本上画的小企鹅，想起高中运动会他在终点线比的剪刀手。
“其实……”我刚开口，他突然转身指向教室后方：“张昊在灌王老师啤酒呢，快去拦着！”
散场时，夕阳把走廊染成蜂蜜色。
丞晨背着单肩包走在我前面，校服裤脚还是当年的长度，露出脚踝上淡淡的红痕——那是毕业篮球赛时摔倒蹭的。
我望着他后颈新长出的碎发，喉咙突然发紧，手指绞着书包带，终究没说出那句“到了大学要不要经常联系”。
地铁口分别时，他突然塞给我个纸袋：“给你的，初中的错题本，整理好了。”
我摸着纸袋上的温度，里面还躺着包没拆封的草莓饼干——是校门口老奶奶的味道。
“那……大学见？”
他挠挠头，耳尖在暮色里泛着红。
我点头，看着他转身走进人群，纸袋里的错题本压得肩膀发酸，像揣着整个青春的重量。
大学报到那天，妈妈在宿舍帮我铺床，突然从行李箱夹层翻出本旧笔记本：“这不是你高中的错题本吗？”
阳光穿过晾在窗边的军训服，在纸页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我看见某页角落用铅笔写着“丞晨说辅助线要像翅膀，这样就能飞起来”，旁边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企鹅，翅膀上还沾着疑似草莓果酱的斑点。
小羽凑过来瞅：“这是谁画的？
好可爱啊！”
我慌忙合上本子，指尖划过丞晨毕业时写的“来日方长”，突然发现纸袋里的错题本最后一页夹着张字条，是他的字迹：“其实你解物理题时，真的很像小企鹅。”
J大的樱花大道上，小羽正帮我调整新买的米色风衣：“悦悦，你这身材穿高腰裙超显腿长！”
我对着橱窗里的倒影深呼吸，脸上的粉底遮住了熬夜刷题的黑眼圈，却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