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今早湘琴趴在餐桌边背护士资格考试重点的模样，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她发间织出金色的网。

值班室的台灯在凌晨四点熄灭，直树摸着黑打开储物柜，却摸到个温热的保温桶。

便签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给直树的爱心粥，里面有你讨厌的山药，不过吃了能养胃哦！”

他盯着粥里煮得稀烂的红枣，突然想起上周湘琴在厨房煮煳了三次粥，最后哭丧着脸说：“明明按照食谱来的，为什么会变成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湘琴的消息弹出来：“今天模拟考拿了72分！

等我考上护士，就能和直树一起上班啦！”

附带的照片里，她举着试卷贴在胸前，鼻尖沾着点墨水渍，像只偷喝了墨水的小老鼠。

直树的唇角微微扬起，直到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才慌忙关掉手机，耳尖却在黑暗中泛起薄红。

江氏集团的会议室飘着冷咖啡的气味，直树盯着投影屏上的财务报表，父亲的声音像块浸了冰的抹布：“直树，你真的要放弃继承权？

医学能给你什么？

不过是每天面对生老病死的绝望。”

他的指尖划过西装内袋，那里装着湘琴送的钢笔，笔帽上刻着“K&X”——他和湘琴名字的缩写。

上周她趴在他的解剖图谱上，用尺子比着画出这两个字母，橡皮屑落在他的手背上：“这样直至每次做手术时，就像我在旁边陪着你啦。”

“爸，我想救人。”

直树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像块扔进深潭的石头，只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父亲叹了口气，推过一份文件：“先看看这个，蕙兰家的合作案，能让你在三十岁前拥有自己的实验室。”

信封上的火漆印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直树突然想起湘琴在便利店看见蕙兰时的眼神——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却还强装镇定。

他站起身，西装革履的少年在落地窗前投下挺直的剪影：“比起实验室，我更想要个能和我一起吃山药粥的笨蛋。”

梅雨季的雷暴来得毫无预兆。

湘琴抱着刚买的护士服教材穿过马路时，突然听见刺耳的刹车声。

街角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捡滚落的皮球，红色的轿车在积水的路面上打滑，像匹脱缰的野马。

“小心！”

湘琴的呼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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