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去的。”
转身时，她撞翻了直树的显微镜，玻璃碎片在地板上溅成星子，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直树站在楼梯上，看着她跑回房间，突然发现她的拖鞋上还绣着他的名字缩写。
订婚宴当晚，湘琴躲在宴会厅的柱子后，看着直树为蕙兰戴上钻戒。
水晶吊灯在他发间投下细碎的光，西装革履的少年像座完美的雕像，却在转身时，目光扫过她藏身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还留着她帮他包扎伤口时的创可贴痕迹。
“原来你在这儿。”
阿金的声音惊得她差点摔倒。
少年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我带你走，别让他们欺负你。”
他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角，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直树的拳头落在阿金脸上时，宴会厅的音乐突然静止。
湘琴看着他的指节渗出鲜血，看着他转身时眼中的狂乱：“袁湘琴是我的，你们再打也没用。”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怔住了，喉结滚动着，像吞下了整个春天的蝉鸣。
湘琴的行李箱停在玄关时，直树正倚在门框上，手里攥着她落下的素描本。
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砸出深色的圆斑：“不准走。”
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
“为什么？”
湘琴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衬衫纽扣扣错了位置，“因为我是你的累赘，还是你的实验品？”
直树突然伸手，指尖划过她湿润的眼角：“因为——”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突然翻开素描本，停在画着两人婚礼的那页，“因为笨蛋只有在我身边才不会闯祸。”
雷声在窗外炸响，湘琴看着直树突然蹲下身，将她的行李箱推进储藏室。
他的后背绷得像张弓，声音闷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拒绝了联姻，明天就去医院实习。”
转身时，她看见他白衬衫上的褶皱，像被揉碎的月光。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里，湘琴看着直树为病人缝合伤口，动作精准得像台精密仪器。
直到他转身时，看见她手里提着的保温桶——里面是她熬了三小时的鱼汤，突然想起昨晚她在厨房打翻酱油瓶的模样，唇角微微扬起。
“江医生，你的女朋友来看你了。”
护士的调笑让直树耳尖发红。
湘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