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己剧烈的心跳，而陆沉的身影已消失在通风管道阴影里，只剩她手中攥着的半页残纸，日期栏赫然是父亲手术前三天。
顶棚漏下的雨水浸透纸页，墨迹在“自愿捐献”四个字上洇开猩红晕痕，像极了ICU监护仪上跳动的血氧数值。
02 深渊共舞蓝鲸码头第三货柜区的探照破雨幕时，林夏正把最后一盘刺身端进VIP包厢。
深蓝色服务生制服的袖口里，微型录音笔硌着她发烫的腕骨。
三天前那场暴雨冲刷过的记忆再度涌来——陆沉焚烧的文件残页、父亲病历上缺失的麻醉记录，还有此刻藏在更衣室储物柜里的银色U盘，表面鲸鱼图腾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新来的，把酒送去A12集装箱。”
领班突然拍她后背，托盘里冰镇清酒晃出涟漪，“那边客人等半小时了。”
林夏低头穿过潮湿的走廊，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鼻腔。
A12集装箱门虚掩着，泄出几缕昏黄光线。
她刚要抬手敲门，忽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陆先生要的东西，您确定要在这里交易？”
男人的声音带着东南亚口音，“上个月海关查获的那批医疗器械，听说锐科传媒可是股东之一。”
托盘上的清酒瓶凝出水珠，顺着林夏颤抖的指尖滑落。
她屏息将耳朵贴近铁门，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张明远最近在查三号码头的集装箱编号。”
这次是陆沉的声线，比那晚在地库多了几分肃杀，“把去年七月到港的货单给我，包括冷柜温控记录。”
集装箱突然剧烈晃动，林夏踉跄着扶住门框，托盘上的酒瓶朝内侧倾倒。
门缝里伸出的手闪电般扣住她手腕，陆沉身上沉香气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服务生偷听的代价，林小姐清楚吗？”
他指尖擦过她制服的胸牌，金属扣弹开的瞬间，藏在衬衫里的录音笔滚落在地。
东南亚男人猛地拔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抵住林夏太阳穴。
集装箱顶灯忽明忽暗，照亮陆沉脚边散落的文件——正是锐科传媒上季度财务报表，末尾股东签名处赫然是张明远伪造的“林夏”二字。
“等等。”
陆沉用鞋尖拨开录音笔，“她电脑里的泄密文件，打印时间是3月14号上午十点。”
枪口微微偏移，林夏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