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刘翠芬突然冷笑:“我照顾老东十年,知道他左撇子,用左手端碗有错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破音,“陈队长,你不是最喜欢查细节吗?
问问他,2006年摔断左手,是谁给他擦身子、喂饭?”
陈立峰的笔尖停在“护理记录”那页,想起小雨说的“妈妈给爸爸擦身子时,总说‘你拖累我’”。
投影屏上,刘翠芬放下碗的动作突然停顿,指尖在碗沿抹了抹——那个瞬间,她往粥里倒了四粒扎来普隆,监控录像虽未拍到,但物证室的检测报告早已写明。
“被告人,请回答是否知晓扎来普隆的致死量?”
审判长的问题像根钢针。
刘翠芬的视线落在公诉人手中的药瓶上,想起在医院药房,药师反复叮嘱“不可超过 2粒”。
她突然笑了,笑得肩膀发颤:“知道又怎样?
老东吃了十年药,我比医生更清楚他的身体——”她猛地转向旁听席,“他外面有七个女人,每个都等着分他的钱,我只是想让女儿拿到该得的!”
小雨被推上证人席时,轮椅扶手的雕花与锦绣山庄儿童房的一模一样。
她盯着刘翠芬的旗袍,想起妈妈给她喂药时,旗袍领口总是沾着薰衣草香——与主卧香薰机的味道相同,而那种香味,总在爸爸发病时变得格外浓烈。
“小雨,3月 20日晚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公诉人的语气格外温柔。
小姑娘的手指绞着校服裙摆,矫正器的金属扣发出细碎的响:“我听见爸妈吵架,妈妈说‘你不死,我和小雨永远抬不起头’。”
她突然望向刘翠芬,“后来爸爸房间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人摔倒……”刘翠芬的瞳孔骤缩,想起捂压王东生时,他的头撞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她想开口否认,却看见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里面装着半粒白色药片:“这是妈妈给我的维生素,可味道和爸爸的安眠药一样苦。”
法庭陷入寂静,只有小雨的轮椅辙在地面留下的痕迹,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陈立峰看着药瓶,想起在刘翠芬梳妆镜背面找到的纸条:“小雨的药里加半粒,她不会醒。”
原来她的计划,从喂药给丈夫的那一刻起,就包括了女儿。
当陈立峰抱着物证箱走向证人席时,刘翠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