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盛着墨绿色的液体。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眼圈泛红。

“娘娘……”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对他笑了笑，笑容平静而坦然。

“李公公，不必难过。

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我伸手，想要去拿那杯鸩酒。

“且慢！”

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

李德全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我的手。

27.“娘娘！”

来人是萧绎身边的小太监，“陛下……陛下他后悔了！”

后悔？

我愣住了。

这两个字，从萧绎口中说出来，显得那么不真实。

“陛下查清楚了，那巫蛊娃娃，是……是苏贵妃陷害您的！”

李德全急切地说，“陛下知道错怪您了，他让奴才来……来请您回宫！”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查清楚了？

现在才查清楚？

当初，他不由分说给我定罪的时候，怎么不去查？

他将我打入冷宫，废黜后位的时候，怎么不去查？

他赐我鸩酒的时候，怎么不去查？

现在，一句轻飘飘的“后悔了”，一句“查清楚了”，就想抹去我所受的所有伤害和屈辱吗？

太晚了。

萧绎，一切都太晚了。

“请李公公转告陛下，”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昔日恩情，已如东流之水，一去不返。

废后沈清辞，罪孽深重，不堪为后，更不愿再回那伤心之地。

这杯鸩酒，臣妾领旨。”

我说完，不再看李德全震惊的表情，伸手端过他托盘上的酒杯。

酒杯冰凉，触手生寒。

我看着杯中毒酒，仿佛看到了解脱的希望。

萧绎，苏柔儿，这深宫，这后位……一切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身体迅速变得麻木，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上元节的夜晚。

他牵着我的手，在漫天花灯下，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清辞，等我……”后面的话，听不清了。

也好。

那些诺言，本就是一场笑话。

28.李德全连滚带爬地跑回养心殿。

“陛下！

陛下！

不好了！

娘娘……娘娘她……”他扑倒在地，泣不成声。

萧绎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脸色煞白。

“她怎么了？

她肯回来了吗？”

他抓住李德全的胳膊，声音颤抖。

李德全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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