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猛地松开。

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她：“你父皇不是我杀的。”

安阳怔住。

“那夜我确实带兵入宫，”祁俞的声音低沉，“但赶到时，他已经服毒自尽。”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地上。

安阳看着那个背影，忽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祁俞时，他也是这样倔强地挺直脊背，哪怕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轻声问。

祁俞转身，逆光中他的表情看不真切：“朕不需要你的原谅，但也不屑于撒谎。”

安阳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

许久，她轻声道：“我饿了。”

祁俞愣了一下，随即扬声唤人传膳。

宫人们鱼贯而入，捧着各色精致点心。

祁俞亲自盛了一碗燕窝粥，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她唇边。

安阳看着这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小心翼翼的动作，忽然张口含住了勺子。

她的舌尖不经意扫过祁俞的指尖，感觉到他明显一颤。

“陛下。”

她咽下粥，抬眸看他，“我若说虎符其实还有一块，你信吗？”

祁俞的手顿在半空：“什么意思？”

安阳靠回枕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日方长啊，陛下。”

六、祁俞手中的瓷勺“当啷”一声落入碗中。

他缓缓放下粥碗，眼神锐利如刀：“说清楚。”

安阳却不急，只是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散落的发丝：“陛下喂我喝完这碗粥，我就告诉你。”

祁俞眯起眼睛，重新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这一次，安阳乖顺地张口，甚至在他抽回手时，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勺沿。

她满意地看着祁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先帝确实只铸了一块虎符，”安阳咽下最后一口粥，“但在十年前，我命人将它一分为三，除去你手中半块，其余半块一分为二。”

“不可能。”

祁俞断然道，“虎符乃玄铁所铸，寻常刀剑根本无法——寒霜剑可以。”

安阳打断他，“陛下难道没发现，你的剑刃上有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痕？”

祁俞瞳孔骤缩。

他猛地起身，抽出腰间佩剑仔细端详——在剑身与剑柄相接处，确实有一道几不可见的细纹。

“那一夜......”安阳的声音轻如叹息，“我偷了父皇的虎符，用你的剑将它劈开。”

祁俞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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