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招呼大家，端茶倒水，还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分给弟弟和几个堂兄弟。
她捏着弟弟的脸，说：“咱家的小福星，长大了要出息啊。”
弟弟接过红包，笑得眼睛都没了。
我站在旁边，手插在兜里，等着看她会不会也给我一个。
可她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说：“小雨啊，帮奶奶去厨房拿点瓜子，女孩子勤快点好。”
我咬着唇，默默转身去了厨房，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回来时，我看见弟弟拿着红包在堂兄弟面前晃，炫耀地说：“奶奶说我是福星！”
我低头嗑着瓜子，假装没听见，可那句话像根针，扎在我心上。
奶奶的偏心，不只是物质上的，还有话里话外的那种味道。
她常夸弟弟聪明，说他长得像爷爷，眼睛里有灵气。
弟弟考试拿个八十分，她都能乐得跟人炫耀半天。
可我呢？
我那年语文考了满分，兴冲冲地把卷子拿给她看，她瞄了一眼，淡淡地说：“女孩子读好书也没啥用，早晚嫁人。”
我攥着卷子，指甲掐进手心，想争辩几句，可她已经转头去给弟弟擦鼻涕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努力在她眼里好像一文不值。
有时候，我也会偷偷反抗。
有一回，弟弟抢了我的橡皮，我气不过，把他最喜欢的玻璃弹珠藏了起来。
他找不到，哭着去找奶奶告状。
奶奶把我叫过去，皱着眉问：“小雨，你咋这么小气？
弟弟小，你让着他点。”
我低着头，没吭声，心里却想：凭什么总是我让着他？
可我不敢顶嘴，因为奶奶发起脾气来，爸妈都不敢多说一句。
我只能把弹珠还回去，换来弟弟得意的笑和奶奶满意的点头。
爸妈其实看在眼里，可他们管不了太多。
妈妈私下跟我说：“你奶奶就这样，老脑筋，改不了。
你别跟她计较，好好读书就行。”
爸爸则是沉默，偶尔劝我：“老人家疼孙子是天性，你别往心里去。”
可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
那是我每天都面对的奶奶，是我喊了无数声“奶奶”的人。
她的每一句话，每个眼神，都像小石子一样，扔进我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弟弟其实不坏，他小时候还挺黏我，经常拉着我一起玩。
可奶奶的偏心，像把无形的剪刀，慢慢剪开了我们之间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