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始流血泪时,周默正站在老宅被星砂吞噬的客厅里。
沙发残骸悬浮在量子泡沫中,父亲最后一通电话的声波具象成金色丝线,缠绕着他手腕上的医用腕带——那上面印着与太空蒲公英相同的基因编码。
地下室入口渗出幽蓝光芒,星砂结晶沿着他三岁时的涂鸦蔓延。
母亲的手提箱从地底升起,箱盖上用指甲刻着“不要打开”。
当怀表触到锁扣时,1998年的暴雨声突然灌满耳膜。
“小默,接住爸爸!”
童年自己的哭喊刺破时空。
周默在量子闪回中看见母亲举着辐射检测仪冲进书房,父亲正把发光的星砂矿石塞进怀表。
暴雨夜的真相终于浮现:母亲为保护孕期的他,主动接触泄露的量子矿石,却导致自身存在被坍缩进时空裂隙。
手提箱内铺满孕期检查报告,每张边缘都写着微分方程。
最底层的信封里掉出半块烧焦的婚戒,内侧刻着父亲手写的宇宙常数。
周默将戒指按进怀表背面的凹痕时,整栋房子开始倒带生长。
“记忆重构临界点。”
怀表投射出红色警告。
星砂洪流中,周默看见父亲在书房搭建微型正负粒子对撞机,母亲隆起的腹部闪烁量子隧穿的辉光。
原来他胎儿的脑瘤曾是稳定星砂的容器,而父母为治愈他,将癌变细胞培育成太空蒲公英的基因锁。
老宅地板融化成克莱因瓶曲面,周默坠入1998年的雨夜。
他透明的身体穿过正在争吵的父母,父亲抓着焚烧的图纸嘶吼:“再不封存星砂,小默的染色体就要...”母亲突然夺过怀表按在自己心口,量子辉光瞬间吞没她的小腹。
“妈妈!”
周默在时空湍流中抓住母亲消散的衣角。
怀表突然分裂成两半,父亲的那半刻着“遗忘”,母亲的那半写着“铭记”。
当他将婚戒碎片嵌入裂缝时,父母的声音从时空两极传来:“要让他自由要让他记得”星砂开始反向吞噬现实,周默在绝对寂静中看见自己的双螺旋结构——父亲的建筑基因与母亲的量子血脉缠绕成狄拉克弦。
共生城市设计图在DNA链上自动续写,每一笔都带出父母不同年龄的掌纹。
母亲的手突然穿透时空握住他画图的手,将星砂引入美术馆的地基设计。
父亲的声音同时在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