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眨眼想要逼退它们。

“哭出来不丢人。”

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递给我，“我走的那天，你可以用这个。”

我接过手帕，熟悉的肥皂香气钻入鼻腔。

这是奶奶常用的那种肥皂，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牌子。

手帕的一角用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福”字，是奶奶的手艺。

“您不会真的…三天后。”

爷爷平静地确认，“所以今天带你来看看，免得那天你太难过。”

我没有想反驳，挣扎着告诉他现代医学多么发达，我知道他已经去世了。

看着他坦然的表情，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阳光照在他的稀疏的白发上，折射出银色的光芒，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爷爷这样聊天了。

“您害怕吗？”

我轻声问。

爷爷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害怕，只是有点遗憾。

遗憾不能看着你结婚，不能抱曾孙。”

他顿了顿，“不过，我可以先去替你奶奶探探路。”

墓园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我们俩。

风吹动新坟上的花圈，发出沙沙的响声。

“走吧。”

爷爷站起身，“回医院。

你奶奶该着急了。”

回程的路上，爷爷告诉我他已经在床头柜抽屉里给我留了东西。

“等我走了再打开。”

他强调道。

我点头答应，心里却涌起一阵恐慌——这意味着他真的在准备后事。

此时，我已经忘记我重复了多少次他的死亡。

又是医院的走廊，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闻了几次还是刺鼻得打了个喷嚏。

推开病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仿佛凝固——爷爷正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奶奶和姑姑围在床边，眼睛红肿。

“爷爷？”

我惊恐地回头，却发现身边的爷爷已经不见了。

病床上的爷爷突然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的我。

他的嘴唇蠕动着，我凑近才听清他说的是：“彩排结束了，这回是真的要下葬了。”

三天后，爷爷在睡梦中安详离世。

葬礼与彩排时一模一样，连阳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骨灰盒里真的有爷爷，而我的口袋里装着那块绣着“福”字的手帕。

回到家，我打开爷爷的床头柜，里面是一个老式怀表和一本手写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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