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里有长安‘这句话，亲口说给你听。”
“那个王八蛋……”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明明……”我疯狂地翻找着什么，直到一张泛黄的纸条从夹页中飘落——那是高三那年我折成纸飞机扔给他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顾长安，你今天打球的样子真帅。”
纸条背面，是褪色的铅笔字迹：“收到这张纸条的那天，我把它藏在了校服内衬里。
后来校服破了，我妈把它扔了。
我在垃圾堆里找了整整一夜。”
“顾长安那个傻子！”
林晓突然一拍大腿，“当年要是直接表白，你们现在孩子都能组团打王者荣耀了！”
我眨掉眼泪，这次终于不是因为眼睛的病。
05 向日葵的约定手机震动时，我正用放大镜修改设计稿的细节，顾长安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我在你小区门口。”
他的声音混着风声。
我走到阳台，看见他站在梧桐树下，举着镜子对着我窗口反光。
“反光信号。”
他仰头喊，“你日记里写过的。”
十七岁的幻想突然复活：希望喜欢的人用摩斯密码约我去看向日葵。
但此刻镜面只胡乱闪着光。
“你根本不会摩斯密码。”
他放下镜子，逆光中的笑容模糊不清：“但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
市郊的向日葵田绵延到地平线。
顾长安虚扶着我下车，指尖始终悬在我背后三厘米处。
“小心，这里有个坎。”
我假装没看见他悬空的手，自己跳了下去。
“我种的。”
他抚过“禁止采摘”的木牌，字迹歪扭如少年笔触。
风掠过花海，千万片叶子沙沙响。
“当时想着，种活一百株就回去找你。”
他耳后的疤在阳光下泛白。
“后来呢？”
“种到第九十九株时，下了一场冰雹。”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最近的花茎，“这是唯一活下来的那株的子孙。”
顾长安突然转向我：“故里，我从来……我快看不见了。”
我打断他，“视网膜色素变性，最后会完全失明的那种。”
顾长安捡起落在我鞋面的花瓣，放进我掌心。
“你知道向日葵为什么总是朝着太阳吗？”
“因为它的茎部有光敏细胞。”
他轻轻包住我的手，“即使没有眼睛，它也能找到光。”
我突然想起高中生物课，老师说过向日葵其实会在夜里悄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