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忽然刮过一阵风，梧桐叶沙沙作响，像一千个孩子在窃窃私语。

我低头看橡皮上沾着的她的指纹，突然舍不得用，悄悄把它藏进了铁皮铅笔盒最里层。

初三毕业典礼那日暴雨倾盆。

程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站在礼堂舞台中央，聚光灯烤得她后颈发烫。

演讲稿第三段突然从脑中蒸发，她攥紧话筒，放在一侧的左手攥紧的裤缝在掌心皱成绝望的漩涡。

台上忽然的停止让台下出现细微的躁动。

坐在第一排最旁边位置的我站起来，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

无声地对着台上做口型，右手在胸前比划着波浪线——那是她熬夜写稿时，我帮她画的思维导图形状。

记忆突然回流。

程暖顺利完成演讲，下台时膝盖发软，撞进一个带着青草气息的怀抱。

我的校服前襟沾着雨水，心跳声透过布料传来，又快又重，像被雨淋湿翅膀的麻雀。

--------------大四秋天的报告厅，香樟树影在落地窗上摇曳。

许墨演讲时，无名指上的银戒偶尔折射冷光，在程暖视网膜上烙下细小的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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