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车开慢点，风就不那么冷了。”
李成把王栋搂的更紧了。
王栋没有再说话，他安静地趴在颠簸的摩托车油箱上，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一小片路面。
那一刻，周围是呼啸的风和单调的引擎声，背后是这个陌生警察宽厚的体温，他小小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在悄悄融化。
四楼的单元房，是公安局分的宿舍，两室一厅的格局。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一半，走上去一层亮，隔一层又不亮，物业大概觉得这样既省电，又不至于摸黑，也懒得修了。
王栋跟着李成，踏入了这间对他而言全然陌生，却莫名透着一丝烟火气的屋子。
李成伸手按开玄关的灯。
灯光不算明亮，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里一张老旧的木头沙发，沙发上……堆满了李成随手脱下、尚未清洗的衣服，袜子和外套纠缠在一起。
李成干咳两声，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打开电视，塞给王栋一个遥控器：“你先看会儿动画片？”
然后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的“衣物山”胡乱抱成一团，塞进了卫生间的空浴缸里，动作迅速得像在销毁证据。
王栋并没有看电视，他的目光一直安静地跟随着李成忙碌的身影，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或许还有点别的什么。
“收拾好了！”
李成拍拍手，领着王栋走向其中一间卧室。
“这间朝南，光线好点，里面有张单人床，还有个书架，平时我当书房用。
你今晚睡这里，行吗？”
他指了指里面，“床单被褥都是刚换的干净的。
要是……一个人害怕，就去隔壁跟我一起睡。”
李成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这孩子怎么可能怕一个人睡？
他心里清楚，这孩子的心理年龄，恐怕远不止六岁。
“好的，谢谢叔叔。”
王栋点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或不适，“我自己睡可以。”
“行，那有事就喊我，别客气，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李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我一个老光棍，没那么多规矩。”
“叔叔，”就在李成准备带上门出去时，站在书桌旁的王栋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关于今天看到的事情。”
李成准备关门的手顿住了，一股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