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魁梧的身影，手持一把锈迹斑斑、却煞气冲天的阔背大刀，在魔物群中疯狂劈砍。
刀光如血，每一刀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
是铁狂屠！
他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气息，猛地回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萧！
破！
天！”
他咬牙切齿，声音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你还有脸出来？！”
我沉默，只是默默地加入了战斗。
有了我的加入，局面瞬间逆转。
残存的魔物很快被肃清。
百姓们惊魂未定，对着我和铁狂屠千恩万谢。
铁狂屠却看也不看他们，大刀“哐当”一声插在地上，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萧破天！
你他娘的就是个废物！
缩在昆仑山顶做什么春秋大梦？！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他把这天下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老子的隐居小岛，老子的徒子徒孙，全他娘的被那狗东西一口魔气吞了！！”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受伤的雄狮。
我知道，他不是在单纯地指责我，更是在宣泄他的痛苦和绝望。
“对不起。”
我低声道，声音干涩，“是我的错。”
“错？！
一句‘是你的错’就完了？！”
铁狂屠揪住我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那些死去的人怎么办？！
我那几个刚会叫‘师公’的小徒孙怎么办？！
你赔得起吗？！”
我无言以对。
是啊，我赔不起。
“萧破天，我以前是不服你，总想跟你争个高下。”
铁狂屠松开我，语气中带着一种疲惫的悲凉，“但现在，老子瞧不起你！
你空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却连自己的心，自己的徒弟都看不清！
你算什么天下第一？！”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那把锈刀，像个孩子一样，肩膀微微抽动。
这个一向以刚猛著称的男人，哭了。
我默默地站在他身边，看着浑浊的江水，心中五味杂陈。
“长江……也快没救了。”
我轻声道，“魔气正在溯源而上，用不了多久，江南也会沦陷。”
铁狂屠猛地抬起头，擦了把脸，眼神重新变得凶狠：“那怎么办？！
等死吗？！
老子还没砍够本！”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墨无痕……不，那魔头的力量，超出了我们这个世界的认知。
单凭我一人，很难彻底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