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扇出了重影，嘴里也被塞了一条破布。
“这个怎么这么不听话？”
绝望之际，门被大力踹开。
姐姐拎着一个挂衣架出现在门口，她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还有趴在我身上的院长，怒吼着冲了过来。
挂衣架重重砸在院长头上，浓稠肮脏的血流了一地。
她紧紧拉着我的手，带我逃离了那个可怕的世界。
“楠楠，别怕，有我在。”
那年我十一，她十六。
6没有父母庇佑的孩子很难在外面生存下去。
我们偷过店家的泔水，也跟恶狗抢过食物，还要时不时提防虎视眈眈的流浪汉。
桥洞下，单薄的纸皮在风中呼啦作响，她还要抱着一根棍子守着纸箱的入口：“楠楠别怕。”
“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在又一次赶走觊觎我们的流浪汉之后，我蹲在公厕的水龙头边，给她清洗渗血的额头。
我们没有药，只用凉水，她都疼得发抖，但脸上还要强撑着笑。
“楠楠不哭，我不疼的。”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赌气道，“谁哭了，这是被水龙头溅的！”
姐姐笑笑，不再说话。
夜晚，我听着她辗转反侧的声音，突然开口。
“你不用这样照顾我，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我指的是在福利院被霸凌的事。
“我在H城有个远房亲戚，过几天我就去投奔他，到那边吃香喝辣，别提多舒服了。
其实我哪有什么亲戚。
我只是希望她丢下我这个拖油瓶而已。
身后沉默了一瞬。
然后我便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我听见头顶传来一句叹息。
“傻妹妹。”
后来某一天，姐姐兴奋地告诉我，她找到一份工作，只要坚持几个月，就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
我有些怀疑，这世上哪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她说是因为那家的少爷很难伺候，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实在是找不到人了，这才轮到她。
那时我们刚刚捡到小福，姐姐说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给小福买奶粉，也能攒够我上大学的费用。
她轻轻抱着我，眼里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楠楠，我们马上就会过上好日子的。”
可她终究没能等到这一天。
再见到姐姐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具尸体。
四肢骨头都被敲断，耷拉着摊在一起。
那人说，姐姐做了周大少的情人，在某一次要钱的时候，正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