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身影。
他不是在抽烟，也不是在看风景。
他手里拿着东西，在玻璃上画画。
我看不清具体内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玻璃上一点点成型，又被他擦掉，第二天晚上，重新开始。
直到第三周的某个晚上，我带了个望远镜。
调整好焦距，我清晰地看到了他在画什么。
是炭笔。
他在巨大的玻璃窗上，一遍又一遍地画着《美少女战士》里的水兵月。
那个代表爱与正义的、金发双马尾的少女。
他画得很投入，神情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与他平日里那种疏离冷淡的气质截然不同。
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映着玻璃上那个孤独的战士，也映着阳台上那个同样孤独的青年。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为什么是水兵月？
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个冲动。
我下了车，走到公寓楼下方的花园里，确认他能看到我的位置。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笨拙地模仿着漫画里水兵月的经典动作——右手握拳举过头顶，左手叉腰。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我没有喊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
我知道这很傻，很中二。
但就在我做完这个动作的瞬间，通过望远镜，我清晰地看到，阳台上的林深猛地一僵。
他手里的炭笔，“啪”的一声，断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夜风吹过，带着初夏夜晚特有的温热气息。
我们就这样隔着遥远的距离，一个在楼下花园，一个在楼上阳台，无声地对望着。
他脸上的惊愕，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茫然，有无措，还有一丝……微弱的，像是冰层裂缝里透出的光。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和他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似乎在那根断掉的炭笔声中，裂开了一道缝隙。
二：失语者的分镜脚本自那晚阳台上的无声对峙后，林深消失了一周。
就在我以为那晚的“水兵月”只是打破了什么易碎的东西，然后一切又会回到原点时，周三下午，诊所的门被推开了。
是林深。
他依旧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怀里抱着馒头，肩上却多了一个半旧的画夹。
“馒头…有点打喷嚏。”
他把猫放在诊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