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个不停。

我装不下去了，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我才醒。”

裴霁雪没说信不信，摸了摸我的头发，问：“你喜欢我吗？”

自然是喜欢的。

只是，她方才说的天定的主角。

与我所知的，截然不同。

系统给我的书里，江照是主角，可邓嫣然又说裴霁雪是主角。

系统是带我重生的人，可裴霁雪宠爱我整整三年。

不对。

如果我方才做的梦，不是梦呢。

是不是就能联系起来。

梦里的女孩叫程知，师父是裴霁雪，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裴霁雪和我相爱，却天道不容。

我们逆天而行，所以天道降于惩罚，以这种方式逼迫我们。

最后我拔剑自刎，裴霁雪受不了，黑化了，耗尽自身仙力，回到了过去。

然后收养了我？

可也不对。

邓嫣然呢，又是什么身份，我之前的梦呢，一次次自刎。

难不成。

我心脏嘭嘭直跳，隐约抓住了根线。

“滴，江照生命值急速下降，濒临死亡——”对了，还有江照。

江照又是谁，他叫我乔乔，和现实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看见他，会那么心痛。

好痛。

要长脑子了。

14我半天没说话。

裴霁雪也不急，指腹摩挲茶盏杯壁，低低的笑：“没关系，知知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

我目光复杂。

从前不肯接受我。

现在又开始说服自己喜欢他。

“义父，您守了我一天，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眼睁睁看着裴霁雪捏着杯壁的指腹用力到泛白，然后强行平息下来：“嗯，去吧。”

外面天已经黑了。

回到院子里。

江照正在房顶喝酒，一身红衣飘飘，长长的发带在脑后飞舞。

看见我，他一跃而下，将我带上房顶，“喝点吗，算了，还是别喝了。”

酒壶在我眼前一掠而过。

江照喝多了，脸颊泛了点红，他遥遥望着明月：“你知道吗，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回家。

我大约猜到点什么，没有打断他。

“可你回不了家了。”

“系统告诉我，你已经彻底和这个世界绑定，再也回不去了。”

“只有我，只有我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伤害你。”

江照扭头看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脆弱无比。

我心尖颤了一下。

他眼睫滚落的泪，像烧在了心底，活活烫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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