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扣推过桌面，金属表面映出苏晴骤然收缩的瞳孔。
“周远山死前见过陆明，但九点十五分他的怀表就停止了。”
他展开剧院平面图，指尖点在镜子迷宫的位置，“而你声称九点半在酒吧买醉——可惜酒保记得你涂的是樱桃色口红，不是现在的绛紫色。”
烟灰簌簌落在苏晴的蕾丝手套上。
她突然扯开衣领，疤痕下的皮肤露出青黑色刺青：扭曲的衔尾蛇缠绕着数字1993。
“周远山以为能把我变成他的提线木偶。”
她嗤笑着翻开手提包，掏出一支口红旋开——膏体里嵌着微型刀片，刃口残留着绿色油漆，“那晚我确实去了剧院，不过是为了杀另一个人。”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黑暗降临的刹那，苏晴的耳坠划过林默脖颈。
他后仰避开，听见金属刺入木桌的闷响。
应急灯亮起时，她的口红刀尖正抵着合影里陆明的脸：“整容医生是我介绍的，我早知道他是陆子安。”
城北殡仪馆的地下冷库泛着幽蓝的雾气。
林默掀开老吴的尸布，肘窝的灼痕在紫外灯下显出血红色编码：LM-093。
解剖刀划开焦黑皮肤，芯片连接的导线如寄生虫般钻入骨骼，末端粘着半片金箔——与陆明机械义肢的装饰纹路如出一辙。
“这不是普通追踪器。”
技术员敲击键盘，屏幕闪烁的代码瀑布中浮现三维地图，“信号最后出现在城南污水处理厂，但接收端编号……”他忽然噤声，地图坐标赫然是十年前火灾孤儿院旧址。
林默踩碎月光踏入废弃孤儿院时，怀表裂痕渗出诡异的荧光。
地下室铁门挂着新换的铜锁，锁眼残留的绿色油漆尚未干透。
他撬开门的瞬间，霉味中混着杏仁苦味扑面而来——三十面镜子呈环形排列，中央铁椅上绑着具焦尸，胸口的蛇纹匕首与周远山案发现场完全相同。
镜子突然同时亮起，录像带的沙沙声在四壁回荡。
黑白画面中，年轻的周远山举着手术刀，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躺着昏迷的陆子安。
“要让火灾痕迹彻底消失，就得创造新的身份。”
他割开男孩完好的左脸，鲜血滴在镜子迷宫蓝图上，“从今天起，你就是陆明。”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蹲身检查焦尸，碳化的指骨上套着枚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