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觉得好笑，笑得咳了几声。
才说：“陈巍，你不配说这个。”
他愣住了，站在那儿被定住。
我喘了口气，继续说：“十五年，我给了你十五年，你拿什么还我？
林夏？
还是你这副假惺惺的嘴脸？”
他的脸白了，手垂下去，没了力气。
我指了指门：“滚吧，别让我看见你。”
他没动，低声说：“我不会走，除非你跟我回去。”
我没理他，转身回屋，把门锁上。
14晚上，他还没走。
我听见他在门外敲了好几次，喊我的名字，声音从急到哑，最后没了动静。
我躺在床上，心里乱得像翻了锅。
第二天早上，我开门时，他睡在门口，靠着墙，身上盖了件外套。
我没叫醒他，转身回了屋。
中午他又敲门，我没开，他就在外面喊：“姜眉，我错了，你给我个机会。”
我没理，靠着窗看了他一眼，他蹲在那儿，头埋在膝盖里，像个落魄的乞丐。
他赖了三天，每天敲门，每天喊几句。
我没开门，也没搭腔。
第四天早上，他没敲门，我以为他走了，可推开门时，他还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袋药。
我愣了一下，他说：“张医生给的，你得吃。”
我关上门，他把药放在门口，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我明天再来。”
我靠着门站了会儿，眼眶酸得厉害，我没让自己哭。
他真来了，每天都来。
有时带药，有时带吃的，有时就站在门口不说话。
他铁了心要耗下去，我身体越来越差，疼得时候多，睡得很少。
有天晚上，我疼得爬不起来，门被砸得砰砰响，他喊：“姜眉，开门！
你怎么样了？”
我没力气回，蜷在床上喘气。
门被撞开，他冲进来，看见我那样，脸色白得像纸。
他把我抱起来，往外走，我没力气挣扎，只能哑着嗓子说：“放我下来。”
他没听，抱着我往医院跑。
镇医院离得不远，他跑得跌跌撞撞，喘得粗气。
到医院时，医生在等了，看见我这样，说：“你再不治就真没救了。”
我没说话，陈巍站在一边，手抖得像筛子。
那天后，我被留在了医院。
陈巍守在病房外，医生每天来查房。
我没跟陈巍说话，他也没强求，就那么守着，像个影子。
我知道他在赎罪，可我不想要他的罪。
我想要的，他早就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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