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佛在诅咒我。
再然后，就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我僵在床底直到天色泛白，才战战兢兢地爬出来，全身湿透，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颤抖着打开门，门外地面竟空无一物，但有一些小小的脚印状水渍从楼道延伸到那扇红门附近。
见状，我头一阵发晕，只得靠墙缓了好久才恢复意识。
第十四章：黎明下的自由就这样，我熬过了公寓里的最后一个漫长之夜。
准确说，今天——是我入住的第九十天。
根据合同条款，只要我撑过今夜到达上午八点，便算完成三个月期限。
黎明破晓，我收拾好行李，打开房门走下楼。
走廊一片狼藉，地板开裂，墙上也布满斑驳暗痕，仿佛历经百年风霜。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红门，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院子里，老井依旧沉默。
天光映照下，仿佛从未有过血水喷涌。
我深吸口气，打开院门，迈出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刹那间，我回想起顾楠凄然离去的背影，想起前房客笔记的绝望字迹，也想起那份扭曲冷酷的“研究合同”。
这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轮回。
我最终能活着离开，究竟该感谢命运，还是诅咒它？
说不清。
走出公寓后不久，我给项目负责人打了电话。
接通后，他淡淡地说：“恭喜你，完成了任务。
我们的财务会尽快安排打款。
之后若有机会，还想和你当面交流一些数据细节……”我懒得再听，直接挂断。
就算我拿到了一千万，恐怕我余生都要在夜里被那些怪象与阴影纠缠。
所谓“自由”，已经染上无法磨灭的阴暗印记。
半个月后，我的银行卡账户真的收到了那笔巨款。
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有冰冷的数字让人心惊。
我至此财务自由，却夜夜难以安睡。
无论搬去哪里，我总觉得黑暗中好像会再度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顾楠再没出现，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在世间，或者在某间精神病院中苟延残喘。
而那座公寓，依旧耸立在城西荒地，不断吞噬着新猎物。
也许每个走进去的人，都在追逐金钱或其他欲望。
他们若想获得终极奖赏，就必须遵守那十条规则，踏过无数血与泪的试炼。
可即使幸运活着离开，又真的能彻底逃离那片黑暗吗？
这个答案，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