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公寓前，穿白大褂的林秋抱着小雨，而他穿着保安制服站在阴影里。

“当年是我切断的通风系统。”

他的声音混着树皮皲裂的声响，“现在该偿还了。”

藤蔓从他眼眶钻出，在晨光中绽放出洁白的桔梗。

我握紧口袋里最后一枚槐树种，远处打桩机的轰鸣声中，新的地基正在浇筑。

朝阳将我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树形，掌心槐树种在日光下舒展根系，细如发丝的触须钻入皮下血管。

远处工地的打桩机正在夯入青铜桩基，每声轰鸣都让地底的菌丝网络泛起涟漪。

陈岩化作的桔梗花开始凋谢，花瓣落地时碎成荧光粉末，随风飘向尚未拆除的公寓残骸。

我踩着焦土走向临时施工板房，彩钢板外墙上贴着《青藤生态社区安全守则》：1.每日开工前需佩戴集团配发的槐木护身符2.若发现土壤渗出青灰色液体，立即喷洒第44号试剂3.午休期间禁止靠近未启用的中央空调通风井4.听到铃铛声时保持闭眼直至安保人员确认守则边缘的油墨晕染成藤蔓状，在阳光下泛着磷光。

穿橙色工服的工人列队领取安全帽，他们后颈都贴着电极片，蓝光沿着脊椎规律闪烁。

我混入人群时，胸前的树种突然收缩，工牌扫描仪爆出火花，显示屏闪过我的入职日期——1999年4月4日。

项目经理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渗出檀香味，我隔着门板听见熟悉的电流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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