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笑出了声音。
高挺的祖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小尾巴，事实上他可能真的完全没看到我。
直到此时，他才稍稍转向半躲在祖母身边的我，慢慢地绽出了一个微笑，“这是……哦，这是我们的小鹿儿吗？”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一刻，多年来从不同人口里听到的祖父祖母的故事让我的心里升腾起隐秘的快感，这个传说中的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就要尝到求而不得的滋味了，还有比这更令人快乐的事吗？
祖母似乎感到了我的欢快，用眼角余光瞄了我一眼，可能我瞪圆的眼睛愉悦了她，她竟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又一次让我不禁默默地叹了口气，我的祖母真是个大美人啊，她雪白闪亮的牙齿，雪白的肌肤，雪白的头发，衬着浓密的睫，黛黑的眉，就连眼角的几丝皱纹，都美的那么无可挑剔。
祖母难得在祖父面前展露的笑容让祖父倏地将视线移回到祖母脸上，“含蕴，我……”我真的感觉他暗呼出一口气后，侧头向后招了招手，他那已不年轻的随从知意地递过来一个荷包，祖父小心地将这个荷包举到祖母面前：“含蕴，我听说你寻找葡萄种子很久了，这是偶然从一个西域僧人手里得到的，你看看能用?”朴素又精致的荷包举到了祖母面前，祖母不接，他便执着地举着，黑色的缎面衬得他修长白皙的手愈加苍白。
许久，祖父的目光转向我，我下意识地往祖母身后躲了躲，眼睛却仍倔强地看着他。
他终是颓然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祖母伸手握住我，淡淡地说：“天色已不早，相爷一路奔波，还请早些去歇息吧。
寒门陋简，实是不宜接待贵客，这便别过了。”
说罢转身带着我往院里走，栒姑姑跟着合上了大门。
2其实这已经是祖父这个月第五次来我们这个“寒舍”了。
之前那几次他尚居于高位，皇帝倚重他，臣子以其首是瞻，可说日理万机，但他仍是频频光顾我们这个山庄。
我已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的。
从我记事起，这个山庄的主子便只有祖母一人，我也勉强算个小主子。
一日日地，我长大了，祖母却仿佛冻住了年龄，除了一头突兀的白发，她的面容、身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