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的光影。
我故意加重手上力道: “S是邵绥的邵?
还是死神的Death?”
他突然攥住我手腕按在心口。
掌下心跳快得像末班地铁:“那是沈……我妈姓沈。”
输液管回血在床单画出一串省略号:“当年推开你……是怕我死了,你忘不掉……”落地窗映出我们交叠的剪影。
与五年前储物柜里的姿势完美重叠。
我扯开他病号服露出肋下新增的穿刺创口。
紫红色瘀斑组成恶毒的星座:“骗我说癌细胞转移时,是不是正在准备婚礼请柬。”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止痛药。
忽然从枕下摸出一把美工刀划向手腕。
我夺刀时鲜血溅在CT片上。
他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这样你就能永远记得……江亦州是个骗子……”24救护车鸣笛刺破雨幕时。
我摸到他藏在腰间的遗嘱公证书。
受益人那栏,我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天文数字。
附注却刺得人眼眶生疼:“若夏栀雪流泪,遗产全部捐赠地震遗址重建。”
ICU的玻璃墙映着无数个我们。
十七岁在体育馆缠着绷带的江亦州。
二十三岁在发布会咳血的江亦州。
昨夜蜷缩在玄关发抖的江亦州……所有倒影突然在强光中重叠。
变成抢救室刺目的红灯。
记忆在镇痛泵的滴答声里溯游。
25高二那天的夕阳把教室染成血红色。
江亦州蘸着自己的血,在我课本扉页上写道:“要是我能活到娶你那天……”血迹未干就被他胡乱抹去。
换成装牙舞爪的涂鸦:“书呆子离我远点!”
刹车失灵那刻。
挡风玻璃上的雨幕像老式电影胶片。
我猛打方向盘撞向护栏的姿势。
与江亦州当年抡起垃圾桶的弧线惊人相似。
金属变形声吞没手机里他最后的留言:“其实草莓牛奶,是怕你低血糖……”26手术灯亮起的瞬间。
我听见器械盘里传来清脆地撞击声。
是江亦州常年挂在颈间的易拉罐环。
麻醉剂漫过意识前。
他染血的情书突然在记忆里显形:“夏栀雪,如果我活到二十八岁,能不能把数学笔记第1314页的算式写完?”
病危通知书递到眼前时。
窗外的梧桐叶正巧落在“呼吸衰竭”的诊断栏。
护士重复了三遍“家属签字。”
我指着监护仪上自己的名字轻笑:“他早在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