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扔窗外。”
“谁稀罕管你。”
卫枝把充电宝砸在他被子上，起身时羽绒服带翻了输液架。
单崇单手扶住支架，扯得伤口渗血。
护士按住他肩膀训斥：“伤员能不能安分点？”
转头对卫枝说，“姑娘去休息室睡会儿。”
卫枝抱着速写本缩进走廊长椅，醒来时身上盖着男士雪服，袖口沾着碘伏和松木香。
她冲进病房正撞见单崇单脚蹦着够柜顶的保温桶，石膏腿撞上床栏发出闷响。
“找死啊！”
卫枝抄起枕头砸他。
单崇接住枕头垫在腰后：“饿。”
保温桶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喂我。”
“断的是腿不是手！”
“昨晚谁抓我手抓了一宿？”
卫枝夺过勺子往他嘴里塞，烫得单崇直吸气。
窗外传来扫雪车的声响，他忽然说：“今天要出太阳。”
正午的缆车排起长队，卫枝把画板捆在背上，看单崇拄着登山杖往山顶指：“云层裂开了。”
“伤员就该躺着！”
卫枝拽他围巾。
单崇突然把登山杖横在她膝弯：“背我？”
没等她反应，已经撑着护栏翻进缆车。
海拔两千米的观景台寒风刺骨。
卫枝刚支起画架，围巾突然被扯松。
单崇把自热贴拍在她后颈：“颜料冻住别哭。”
云海翻涌时，单崇脱下防风手套：“手给我。”
卫枝还没回神，被他抓着右手腕示范调色：“朝霞要掺点青灰。”
“你懂画画？”
“我懂日出。”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递，卫枝看着调色盘里晕开的橙红，忽然发现他右手小指有道弯曲的弧度。
是旧伤没接好的骨头。
阳光穿透云层那刻，单崇突然转身：“别画了。”
“你发什么...”卫枝的抗议被他的动作打断。
单崇抽走她的画笔，蘸满朱红抹在画纸边缘：“我妹最喜欢火烧云。”
下山时卫枝踩到暗冰，单崇用登山杖勾住她腰带：“莽撞鬼。”
他呼出的白雾扑在她耳后，两人跌跌撞撞滑下最后十米缓坡。
生日礼物装框那晚，卫枝在器材室逮到单崇偷练平衡球。
他单腿站在晃动的器械上，手里抛接着三颗雪球：“来监工？”
“来灭口。”
卫枝关掉冷风机，“医生说你得静养。”
单崇翻身落地，雪球精准砸中墙上的开关。
黑暗降临的瞬间，卫枝被他拉着手腕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