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色大氅在身后猎猎作响，箭筒擦过她腰侧，勾出昨夜他留在那处的掐痕：“潇潇姑娘骑术，倒像前朝皇室驯的汗血马。”
她反手甩出袖箭射落枯枝上的山雀，鸟尸正坠在他马前：“殿下不如猜猜，我这袖箭淬的什么毒？”
笑意未达眼底，余光已瞥见赵岩在林间比出的玄甲军暗号——三长两短，代表死士就位。
梅林忽起浓雾，第一支冷箭破空时，吴潇潇正俯身去拾李承稷坠落的玉佩。
箭簇穿透她左肩的刹那，她看清箭尾的狼头纹——与红绡血书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中阙·血鉴前尘刺客的刀锋劈开雾霭时，吴潇潇的血已浸透李承稷的前襟。
他抱着她滚入岩穴，洞壁的冰碴混着她颈间假皮脱落，露出那道泛着青紫的旧疤。
“昭阳公主的胎记，是梅花烙。”
他指尖抚过她锁骨下的红痕，声音比箭毒还冷，“七岁那年先帝寿宴，我躲在屏风后见过。”
吴潇潇的银簪抵住他喉结，簪头红梅却簌簌掉漆。
岩穴外传来赵岩的嘶吼，他在用玄甲军阵法绞杀昔日的同袍。
当最后一名刺客的头颅滚落雪地，吴潇潇突然咬破他下唇：“殿下饮过我的血，可觉出玄甲军的‘同归’之毒？”
下阙·烬雪成谶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从醉月阁方向传来时，吴潇潇腕间的金铃碎成齑粉。
李承稷的暗卫急报：地窖火药炸毁半条朱雀街，尸骸中挖出红绡焦黑的银铃，铃心藏着的密信写着“公主速离”。
“你养的狗，倒是忠心。”
李承稷碾碎沾血的玉佩，内层掉出半张泛黄的纸——正是吴潇潇母亲的手谕，写着“若承稷为君，可托江山”。
他忽然笑出泪来，将玉佩残片塞进她染血的掌心：“潇潇，你猜赵岩为何拼死护我？”
雪幕深处传来丧钟，八百玄甲军伏尸围场。
赵岩的断剑插在“李”字军旗旁，剑穗上拴着吴潇潇儿时的虎头鞋。
终章·疯骨生香吴潇潇赤足奔回城隍庙时，乞儿阿满正用竹签摆出烽火台阵型。
她夺过竹签刺入心口，蘸血在神像背后画出北疆布防图。
暗格里的《破阵曲》琴谱突然自燃，灰烬中显出母后遗书：“吾儿潇潇，承稷非李氏血脉。”
更鼓响彻三更，李承稷的剑架在她颈间。
城楼下的难民唱着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