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膀：“恐惧会让大脑停止计算，但好奇能让你看见公式背后的诗意。”
她的手开始颤抖，却不是源于寒冷。
草稿纸上渐次浮现伯努利方程、雷诺系数、湍流模型…当笔尖推导出漩涡将向左偏移23度时，老周突然拽着她冲向走廊。
身后传来轰然巨响，积水果然在预言的位置冲破了隔墙。
“教科书不会告诉你，”老人抹了把脸上的泥水，“这个方程曾帮NASA设计过火星直升机螺旋桨。”
次日的湿地观测更像一场叛逆的逃亡。
老周把生物课搬到了芦苇荡，递给小满的“教具”是军用望远镜和父亲遗留的航天日志。
“记录那只白鹤的振翅频率，”他说，“然后告诉我，为什么航天器太阳能板要模仿鸟类羽翼结构。”
秋阳将候鸟群染成金箔色，小满的笔尖在日志空白处疯狂起舞：翅膀弧度与升力系数曲线重叠，羽毛间隙旋转角度暗合光伏板展开序列。
当她把数据连成三维模型时，老周往她手心塞了枚鸻鸟蛋：“打开看看。”
蛋壳里没有蛋黄，而是微型压力传感器。
“去年救的伤鸟，放飞前给它装了监测仪。”
老人调出手机里的迁徙地图，无数光点正在北太平洋上空闪烁，“这些数据会传给国际空间站——宇航员说，看着地球生命自发创造的轨迹，比任何教科书都更能理解宇宙法则。”
母亲来电在此时闯入。
小满挂断前听见最后一句嘶吼：“和拾荒老头鬼混能保送重点中学吗？！”
老周却笑了：“二十年前我参与设计神舟飞船时，你妈还在背元素周期表呢。”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废品回收站。
老周踢了踢生锈的洗衣机外壳：“今天的课题是，用垃圾拼出霍尔推进器。”
小满跪在油污里拆解零件时，感受到了某种神谕般的震颤：电动机转子成了等离子体加速器，不锈钢内胆被剪裁成矢量喷口，连排水管都化身电离通道。
老人蹲在一旁用焊枪勾勒出火星沙尘暴的形态：“当年你父亲团队卡在粒子束聚焦问题上，后来发现答案藏在老式显像管的扫描线圈里。”
暮色降临时，推进器在漏电的噼啪声中喷出幽蓝电弧。
老周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颤抖的机身上：“这就是知识的心跳。
那些坐在教室里死记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