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片暗红花瓣：“合欢花晒干碾粉，遇热生毒——这该是南侯府暖阁种的朱砂合欢？”

宫女瘫软在地：“世子说…说公主薨了才能起兵……”三日后。

裴世杰踹开暖阁门时，世子正在焚毁密信。

火盆里未燃尽的信纸露出“三日后攻城”的字样。

“好个忠君爱国的南侯府！”

裴世杰甩出沾毒银针，针尾系着宫女供词，“用公主的命当起兵借口？”

世子猛然掀翻案几，茶盏碎在青砖上腾起白烟：“区区侍卫也敢造次！”

“侍卫？”

裴世杰冷笑，靴底碾碎半片合欢花瓣，“你书房暗格里还有三包毒粉，要验验每包分量吗？”

他掏出个青瓷瓶晃了晃，“正好够毒死你全家。”

次日夜宴，裴世杰亲自为南侯父子斟酒。

老南侯的玉杯内壁刻着蟠龙纹，倒酒时毒粉顺着纹路融化。

“这三十年陈酿如何？”

裴世杰看着世子喉结滚动，“西域进贡时，公主赐名‘长相思’。”

世子突然掐住喉咙，指缝渗出的黑血与若希死时一模一样。

老南侯打翻酒壶，却见壶嘴暗藏的机关正滴着靛蓝毒液。

“放心，”裴世杰将剩下的毒粉撒进火盆，青烟里浮出并蒂莲残影，“黄泉路上，叛军的刀戟会替你们开道。”

院外忽起马蹄声，禁军的火把照亮南侯府牌匾上蜿蜒的血痕，像极了婚宴那日若希垂落的珍珠璎珞。

裴世杰跪在冰棺前，鎏金烛台的火苗在青玉壁上投下摇晃的暗影。

他指尖抚过若希嫁衣上的金孔雀，那残缺的左翼还沾着合卺酒渍，像极了便利店初见时她裙摆沾的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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