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整，林大海抓起桌上的冰啤酒猛灌两口。

劣质酒精灼烧着胃部，却让他的思维异常清晰。

他打开手机里的接单记录，近两个月所有带有特殊备注的订单开始自动归类：要求餐具包装袋打双结的，指定某品牌矿泉水的，甚至有个顾客坚持要骑手在小区西门第三个路灯下拍照确认。

这些订单最终都指向城东工业园。

当他在电子地图上用红点标注所有轨迹时，整个图案呈现出诡异的放射性结构，而中心点正是东风化工厂3号仓库。

窗外传来早班垃圾车的轰鸣，林大海突然抓起笔在纸上疾书。

他想起上周给化工厂送餐时，保安亭的监控探头突然转向，那个角度根本拍不到大门，反而对准了隔壁物流公司的卸货区。

更可疑的是卸货区地面崭新的轮胎印——根据他多年骑电动车的经验，那绝不是普通货车的痕迹。

破晓时分，林大海站在卫生间镜子前，往眼睛里滴消除红血丝的眼药水。

镜中人眼眶深陷，胡茬像钢针般支棱着，左肩那道十年前见义勇为留下的刀伤正在隐隐发烫。

当年他就是这样攥着水果摊主的剁骨刀，在巷口逼退三个抢劫犯。

此刻镜中人的眼神，与当年那个握着淌血刀刃的年轻人渐渐重合。

上午十点，他准时出现在站点晨会。

当站长宣布本周排班表时，林大海状似无意地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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