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都知身体的珍贵，一丝一毫的磕碰都怕留下疤痕，我亦是。我难道是为了祸乱朝纲才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下？我难道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拼了一身刀枪剑戟的伤痕？是因为我别无选择！”

天子传唤，我那被大伯欺辱母亲、被婆母磋磨的母亲，一生软弱只知道哭的母亲，第一次挺直了脊背，跪在了大燕的天子面前，字字泣血，句句含泪，将祖母如何看不上我是女娃，如何逼我替兄长从军细细说起。

母亲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一改往日的软弱：“民妇的婆母说，若是芷儿不愿意替哥哥从军，就要将她送给老县令做小，替她哥哥谋前程，可那老县令已过五十，家里打死的妾侍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民妇软弱无能，只知道哭，芷儿不忍民妇受婆母磋磨，提枪替她哥哥上了战场！是民妇拖累了芷儿！若要杀头，民妇愿意一命抵一命！”

闻者伤心，听着流泪，满朝文武无一人言语。

我跪下来，直视高高在上的皇上。

“皇上，民女斗胆请问，若是您，您会怎么选？只因民女是女子，所以自小不受待见。只因民女是女子，必要时就要为了家中男子的利益牺牲自己。只因民女是女子，生死面前，民女就得挡在兄长前面。”

“所以，皇上这就是公平吗？”

我自怀里掏出被俘虏的那名女子给我的磨尖的铁片呈上。

“皇上可知这是什么？”

阿史那的血迹早已干涸，铁片不光滑，也不锋利，但依旧闪射出明亮的光芒，可见是有人日日摩梭。

皇上拿在手中反复端量，不明所以。

我继续道：“这是阿史那账下一名被俘虏的中原女子赠予民女的，后来她被解救，民女才得知她的故事。她家境贫困，接连产下三女，丈夫嫌她无用，将她卖到了草原，换了牛羊。她曾问民女，她在家中孝顺公婆，侍奉夫君，照顾幼女，辛苦劳作，为何丈夫对她毫无怜惜，就像物件一样将她处置了？”

“她在草原受尽磋磨欺辱，生不如死。后来无意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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