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承舟正在把玩一枚金属纽扣，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无名指烙下细长的光斑——和当年那枚银耳钉的位置重合。
“德康的报价比国产高47%，故障率却只低2.3%。”
她调出数据模型，“用这批设备，相当于每天往焚化炉扔三台帕萨特。”
副院长干咳一声：“但德康承诺捐赠两台ECMO……不如直接捐棺材？”
林昭按下激光笔，屏幕弹出三年前的患者死亡率对比图，“或者问问这些家属，想收纸质版死亡通知还是电子讣告？”
会议室死寂中，顾承舟突然鼓了两下掌。
“林医生果然擅长制造恐慌。”
他按下遥控器，大屏骤然切换成她昨夜抢救顾昌明的监控画面，“就像您用国产钳导致大出血时，心跳都没超过80。”
<众人倒吸冷气。
画面里，林昭的手套破口处确实渗着血。
“视频剪辑不错。”
她举起左手，露出纱布包裹的食指，“可惜顾总忘了拍这个——您父亲咬的。”
顾承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考虑到医患纠纷风险。”
林昭将U盘插进接口，“我提议对所有进口设备进行二次核验。”
大屏亮起的瞬间，顾承舟的纽扣掉进咖啡杯。
那是段加密的监控录像：三年前手术室，顾昌明将起搏器编号从LV-217改为LV-215，而系统记录时间比实际晚了15秒。
“看来德康需要先解释伪造器械编号的事。”
她走到顾承舟身后，摘掉他左耳的蓝牙耳机，“顺便问问您父亲，当年往我口袋塞支票时，指纹解锁用的是哪根手指？”
顾承舟突然攥住她手腕。
掌心相贴处，有枚玫瑰刺青随脉搏跳动——那是他们第一次夺冠后，她在他虎口旧伤上纹的。
“不如先解释这个？”
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赫然纹着串数字：LV-217。
林昭的呼吸滞在胸腔。
那是三年前死亡患者的起搏器编号。
“今晚八点，医院后巷。”
他唇瓣擦过她颤抖的睫毛，“带齐你手上的筹码，换你爸失踪前三天的完整病历。”
空调出风口飞出张泛黄纸片，正落在林昭鞋尖。
是医学院竞赛报名表的复印件，申请人签名栏里，“顾承舟”三个字覆盖在“林昭”之上，墨迹叠成纠缠的荆棘。
3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