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舟，随波而行。
远处人家一盏盏的灯渐次亮起，河上的画舫，也挂起一串串红灯笼，照着远处近处的炊烟，袅袅飘散在雾霭之中。
瑞珠带我来到了一处开阔的河边。
已有很多少男少女在此处放下河灯，摇晃的河灯在水面上绵延铺开，目之所及都是明灭的灯光，蔚为壮观。
瑞珠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两盏荷花样的河灯。
“小姐，许个愿吧！”
我把河灯点燃，闭上眼许了一个愿。
身边的少男少女们正嬉笑打闹，那种纯然的快乐感染了我，我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恍然间我想起孔庭昱，他也长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周身戾气都柔和了好多。
很多次我试着逗他笑，告诉他他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他只淡然地转开脸，告诉我他生性不爱笑。
可是后来，我看到他的目光一落到孟恩裳身上便情不自禁地荡开最温柔宠溺的微笑。
我才明白，人啊，哪里是不爱笑，只是那个能让他笑的人不是自己罢了。
“小姐，你许了什么愿呀？”
“不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说笑间，我和瑞珠往河岸上走。
人群涌动处，我看到刚刚出现在脑海中的人正站在不远处。
孔庭昱手里拿着两盏河灯。
于灯火阑珊处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觉顿住了脚步。
孔庭昱向我走来，他说“月月，你能陪我放个河灯吗？”
瑞珠向前一步挡在我前面，挡住了孔庭昱的脚步和目光。
我拉了拉瑞珠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时至今日我发现，孔庭昱地出现已经激不起我内心任何涟漪。
有些话，我是该跟他说清楚了。
孔庭昱的声音有些委屈“月月，以往每年我们都会一起放河灯的。”
“我已经放过河灯了。
世子大人请回吧。”
孔庭昱上前一步拉起我的手“月月，我和阿裳分开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用力抽回手“孔庭昱，我乔松月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当年你一句再也不想在京城看到我，我父母把我连夜送走。
如今你和孟恩裳感情出现问题了，又来叫我回去！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回去呢？”
“月月，我很抱歉。
当年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不知道……孔庭昱，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京中的传言，连我都能猜出来是谁散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