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径直劈柴。
“军丽。”
张清修的声音混着晨雾飘来。
他拄着黄花梨拐杖站在廊下,晨光给苍白的脸镀上金边。
我扶他时触到腰间玉佩,昨夜听见的龙吟又在耳畔炸响,仿佛在唤醒我沉睡的记忆。
张清修的出现让我感到安心,仿佛他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依靠。
井台结着湿滑的青苔。
我帮公公拖渔网时,井水突然漫出白玉栏杆,两尾红鲤在网中疯狂扭动,鱼鳃开合间竟发出人声“娘娘快走!
井底有蛟鳞!”
竹筐翻倒的瞬间,我瞥见鱼堆里闪过青光,那是片巴掌大的鳞,边缘泛着青铜锈色,像极了祠堂梁上吊死王寡妇的麻绳颜色,透着无尽的阴森。
“二媳妇真是福星!”
公公满脸笑容,往我怀里塞了条活鱼。
滑腻鱼尾拍在胸口时,大嫂的银镯突然烫红如烙铁,她盯着我浸湿的衣襟,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弟妹这身板... 倒是比王寡妇经折腾。”
我并未理会。
早晨暴雨在瓦檐上凝成水帘,我摸着袖袋里的桃木梳,梳齿还沾着昨夜狐狸留下的银毛,这不是梦。
“军丽,今天是你和清修回门的日子,这两条鱼你带回娘家”。
婆婆对我甚好,许是我给这个家带来好运的原因。
张清修倚在门框看我收拾回门礼,药香缠上他松垮的衣襟:“真要带活鱼?
井水才通三天......” 张清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他似乎有事隐瞒。
话音未落,大嫂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弟妹可真是活菩萨!”
她指甲掐进竹筐缝隙,盯着那些鳞片泛金的鲫鱼,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我分明看见她耳后闪过青鳞,眨眼又变成汗湿的鬓发,仿佛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4回门劫回门路上,张清修的体温透过粗布衣裳烫着我的手臂,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他右腿绑着浸过药汁的布带,每走一步都在泥地上印出靛蓝痕迹。
<村口槐树下嚼舌根的婆子们突然噤声,张家小少爷的瘸腿竟能着地了,这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回门那日,林家院里的老槐树全枯了,让我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霉变的谷堆里窜出灰鼠,冲我吱吱叫嚷:“小心!
梁上吊着麻绳!”
娘攥着我手腕往祠堂拖时,我闻到浓重的蛇蜕腥气,仿佛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