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出门外，将刚进被窝的管家拽起，带他快步返回。
毗伽再次看见我，喜色一闪而过，被无尽惊忧代替。
“翻译。”
管家对毗伽说了两句话，毗伽便急迫地说了好一会儿。
管家翻译道：“你不要告诉父王，你赶紧让夫君离开，父王让他和我成亲，就是个阴谋！
“让我蛊惑他的心，借他的正统名义，发兵中原，攻陷长安，自立为帝！
“等到父王称帝之后，就会杀了他！
你快让他走！
让他走啊！
我求求你了......让他走......“另外再告诉他，我很爱他，这几天和他相处下来，我很开心！”
难道，我真的错怪毗伽了？
主动投怀送抱，不惜使用迷药；主动牵我手，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宴会主动坐到我身旁，向各位长辈表明对我的爱意；为了亲口叫我的亲昵，主动学习外邦语言。
我细细回想，发现，短短十日，毗伽为我做的太多了。
完全不像陌生夫妇初次见面时，能为对方做的。
她好像早早便认识我，而我却不认识她。
不自觉，我心里对毗伽的戒备，稍有退减。
我屏退管家，没有回应毗伽，只是仅仅抱着她，度过此夜。
次日，我翻到了一张画像，极其熟悉。
只因，上面是我。
画像下，还有一个厚厚的小册子，写满了突厥文，书页上的封订线，多道重叠，纸张也薄如蝉翼，像被翻阅了无数次。
我找来管家，让他给我翻译。
一整本册子，管家只译为短短五个字：皇子的生平。
怪不得......初次见面，一个陌生女子会对男子如此热情。
也难怪，那个做工拙劣的锦袍，能出现在公主的住所，也只有是公主所制一种可能了。
那选我和亲，也该是默啜一手谋划的了……我说默啜看见我，怎能当即叫出我姓名。
来年开春，已过三月，天气转暖，冰雪消融，牧草疯长，牛妈丰肥。
整个冬日，就算是积雪过膝，突厥也未曾停下练兵。
一冬天下来，突厥兵强马壮。
只等开春，便南下擒龙，寒冬忍寂，一击必杀。
莫说是开城迎接，就算是武周的所有城池奋力抵抗，也会遭受重创。
我心里忽而想起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其身不死，其掠不止。
凡是觊觎我大唐的外人，都当死！
武贼如此，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