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银针扎着张泛黄信笺。
是母亲的绝笔“金蚕噬心，需至亲血脉为引。
然吾女阿婉，万勿以命换命。”
裴知衡突然捏碎木盒。
“岳母多虑了。”
他拽过我手腕，露出心口淡去的蛊疤。
“同生蛊已除，夫人死不了。”
祠堂轰然倒塌时，他将我箍在怀里。
冰湖决战那夜，裴知衡跪在密室刻字蛊虫啃穿他脊椎时，掌柜跪劝：“主上何不告诉夫人真相？”。
他蘸着血画了幅小像：“她恨着才能活。
回到南疆那日，丘镇的桂花落了满棺。
裴知衡倚在新坟前喝酒，碑上刻着“裴知衡之墓”。
我踹翻酒坛“装死上瘾了？”
他顺势将我压进草堆，指尖卷着发梢。
“夫人不是要自由吗？
为夫诈死，你改嫁便是。”
我咬破他喉结：“一会说不让我再嫁，一会又说让我改嫁，你到底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为夫句句都是真，天地可鉴。”
“强娶的账还没算……”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捏住手腕。
“早算清了。”
他掀开空棺，里头堆满带血的密函，螭纹卫灭巫医族的命令，盖着林父的官印。
“你爹当年为升迁，主动请缨屠你母族。”
沙漏倒转，真相如刀。
裴知衡屠尽螭纹卫是为复仇，留我性命是为赎罪。
亦或是真的爱我。
其中就算曾有算计，但终是他护了我。
裴知衡在桂花树下立了新碑。
“裴知衡与林婉合葬于此。”
我踹碑冷笑。
“我还没死。”
他从背后拥上来，在掌心拼写婚书。
“夫人昨日咬我时，可没打算留活口。”
温热的唇贴住我后颈。
“换个死法？
比如……洞房花烛夜？”